四皇子如今是得宠,还有大臣为了来日扶持新君继位的大功,悄悄站在了他的身后,时时刻刻被人捧着、巴结着,可到底是乍然得宠,年纪小也小,看着锋利的剑刃就贴着自己的脖子,是真的怕啊!
“你、你想干什么……我、我告诉你,你是不会成功的!你敢动我,父皇是不会饶了你的!”
太子“哦”了一声:“是么,孤、可真是好怕啊!”
要说皇帝对自己的儿子有几分舐犊之情?
怕是没几分。
可到底子嗣凋零,他也折损不起任何一个了。
且还要用四皇子来掣肘这个聪明的宜亲王,以免他来日独大,威胁到自己的威势,眼瞧着四子的脖子被划破一隙,有血丝缓缓渗出,皇帝自是焦急不已:
“你这个逆子,你不要乱来!”
贤贵妃就这么个儿子,哪里能接受太子拿他下刀,急得眼泪扑簌簌的落,将遮掩憔悴肤色的脂粉冲刷出一道道深深的沟壑。
她摆手,用力地摆手,想去挡在儿子身前,却在刀锋的冷厉下,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跪在太子的脚边哀求、卑微的哀求:“不要!不要!太子殿下,您别伤害他!”
太子一脚踹在她的心口。
力道之大,贤贵妃整个人都滚了出去,华贵的袍服皱了,精致的步摇掉了,高位妃子妃子才能梳的高鬓发髻也散了。
一口气梗在心口,好半晌才缓过来。
太子居高临下地睇着她,嫌恶地笑了笑:“贤贵妃放心,孤不会杀你的。孤,会让你知道,敢在孤头上动手脚,会是下场!”
贤贵妃大惊,深知自己给他下毒的事怕是已经败露了。
整个人就像是跌进了满是裂冰的寒潭之中,彻骨的冷。
这要是让他逼宫成了,自己和儿子岂能有什么好下场?
她喃喃着,想求饶,可又不敢,有些话一旦说出口了,就再也没有挽回之地了,她要堵一把,堵皇帝是有后手的。
太子走到了这一步,被废、被杀是注定了的!
只要她和儿子能撑下去,来日这江山未必不会是她们的!
“四皇子是您的亲弟弟,他是一向尊重您的,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对您不敬的事,您不能伤害他,不能啊……”
太子皱眉,一嘘:“今天既然都热闹起来了,总要杀两个的,不然,你们当孤是来陪你们玩游戏的吗?不如贤贵妃,你来指吧!不杀你儿子,那这玉阶之上,孤应该杀哪两个?”
贤贵妃恨不能温贵妃母子俱损,可是:“太子!
您是储君啊,已经杀了这么多大臣了,您不能一错再错了!您有气,冲着婢妾,不要去伤害诸皇子和陛下,求求您了……”
太子抬眉乜了皇帝一眼,笑得很恭顺:“那是自然,陛下可是孤的父亲,孤怎么会去杀他呢?孤还得奉他终老呢!”
皇帝嗓子里有“嘶嘶”声,是压抑的怒火和焦急。
他的眼角似乎是在看着前面的人,可温贵妃镇定的眼眸顺着他的实现看过去,却察觉到,他看得是那扇朱红镂雕的殿门。
所以,他是在等援兵!
思及此,温贵妃心中便有了着落。
她伸手,轻轻握了皇帝攥紧而颤抖的手,温声道:“陛下,您就饶恕了太子爷的一时糊涂吧!臣妾相信,太子并非有意造反,他只是太在意陛下的恩宠和关怀了而已!这天下,不能没有陛下,也不能没有这些辅佐您的大臣啊!”
皇帝看了她和她的肚子一眼,保底的暴怒似乎散去了几分,目光落在太子的面上,沉沉道:“你只要收手,朕可以既往不咎!朕、现在就下旨,赦免端木家所有流放西北的人!”
皇后冷笑:“陛下擅长的不就是出尔反尔么?您的话,臣妾和太子可不敢相信!”
太子一把拽住住了四皇子的衣领,把人扔在了地上,一脚踩在他的手腕上,手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