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奀怎么能容忍大祭司受辱,立马拔刀怒喝:“这是大祭司的住所,我们是大梁皇帝的贵宾,你们谁敢!”
知意伸手,两指夹住他泛着寒气的大刀。
面不改色的一用力。
清脆的“叮”,余音细细的在耳边擦过。
断裂的半截刀锋坠落,深深扎进了木质的地板,很深。
是把难得的好刀。
达奀大惊。
这把可是削铁如泥的玄铁刀!
“谁说我只搜大祭司的住处啊!”她散漫地笑着,一字一顿,“乌桓人的每一个房间,都给我搜的仔仔细细。”
归海善云看着屋外:“……”什么都不知道。
周侍郎突然发觉身边多个蛮不讲理的人,简直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这个理由不可不说一声牵强,可是谁又能拿她怎么样?
真打起来,恐怕一点赢面也没有,到时候还是要被搜啊!
皇帝真的会跟她算账么?
未必。
至少就如今的情形来说,还不能。
大祭司就是个识时务的俊杰,压住了达奀,点头说“可以”:“请尽量破坏了任何死人物品。”
含庭过来,扶了她坐下,笑说:“说那是自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轻轻“啊”了一声:“可把每个箱笼都搜仔细了,说不定乌桓的贵客,也如咱们的县主一般,喜欢在箱笼上造暗格呢!”
周侍郎的眼神一直在大祭司和达奀的面孔上来回瞧着,即便他们极力镇定,但是在那一刹那里,他还是发觉了二人眼睑细微的一动。
是震惊。
也是防备。
他看着含庭的眼神,也颇有刮目相看的意思。
归海善云看着含庭牵着大外甥女的手,瞪大了眼。
做长辈的,就瞧不得这么放浪的举动。
挪了步子过去,不着痕迹地把含庭给挤开了。
周侍郎轻咳了一声:“……”
江于淳呵呵了:“……”
含庭摸了摸鼻子,站在了归海善云身边,乖巧地当个正人君子。
来搜的,都是知意的人。
小姑娘们力道大,又细心,雷厉风行。
没一会儿就陆陆续续地回来了。
别处倒是没什么发现。
倒是从大祭司房中的火盆里发现了一些书册焚尽的痕迹。
没有碾成粉末的灰烬上有原书字眼的痕迹。
知意蹲在火盆前细瞧了一下,烧毁之后的灰烬一片一片的,是残缺的。
她读出依稀可见的字眼:“……心行,普照诸……觉悟。不出家者……四四六九……”轻轻一笑,“大祭司还喜欢看我们中原的经书,功德无量啊!”
大祭司眼神深处有微微的震荡,面上并未流露出什么情绪来。
周侍郎看着灰烬上依稀的数字,整个人都激动不已。
竟不想真从这里察觉出痕迹了!
他们虽然不信佛,不过这几日翻找的佛经不少,尽管寥寥几字,也知道是出自哪本经书了。
《地藏王本愿经》。
《道德经》。
难怪在同一本上没办法破解密语,原是不止一本啊!
含庭抬手,摆了摆指尖:“炭盆蒙好,别叫风吹散了。”看向摩达雅,微微一笑,“大祭司,请随我们一同进宫一趟吧!”
大祭司看了知意一眼,笑了笑,似乎没什么意味,又似乎意味深长。
不待人探究,便转身出了门:“走吧!”
一行人进了宫。
但是皇帝只召见了大祭司,让肖公公出来说了几句夸赞的话,便将他们打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