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郑家的儿孙太多,大约实在是挑不出什么像样的亲家了,这种白目脑残之人她回京以来还是头一次见。
后边儿陆续来的几家女眷都替她捏把汗,夸夸夸,要谁夸不好,非得从阎王爷嘴里讨好词儿,能讨得了好么!
连骄傲不已的郑奶奶都已经察觉到知意不爽了,连声喊着自己娘把孩子抱回来。
但是她娘家妈也不知道是在跟她较什么劲,就停在她跟前不走了。
嘴里叨叨逼逼的还说个没完。
知意睇着那孩子懒懒道:“我这一辈子杀了无数人,满手沾血,满身煞气,有没有沾着你这大金孙的福气不知道,就难说他是不是已经沾着我身上的煞气了。倒是个不怕折寿了。”
说完,冷笑一声,甩袖就走了。
来探望的女眷一瞧那老妇一口气梗在心口,纷纷嘴角憋笑。
跟着知意的脚步鱼贯而出。
谁也不想再听那粗鲁老妇说话。
郑奶奶的娘家妈一个个地塞,私心里是想叫金孙把人家的福气全都吸了,自个儿当尊贵人的。
一听她说大金孙吸了她身上的煞气,立马就跳脚起来了,破口大骂:“我呸,一个臭娘们儿,当自个儿有什么了不起呢,还不是要嫁出去给人骑的货色,小娼妇!你猖狂什么你猖狂,烂……啊!”
一颗枣子穿破门口遮挡的厚厚皮帘子,准确无误地打中了老妇的嘴,一颗牙,和着血,就落在了她大金孙的面孔上。
浑厚的语调不紧不慢地传了进来:“再让我听到你说一个字,就让你的大金孙明年的今天去给你上坟。”
郑奶奶以为在郑家女阎王不敢嚣张的,毕竟瞧她进来后也挺收敛的,何况她可是郑家的大功臣,老太爷是一定会给自己撑腰的。
没想到,这疯子竟敢打她母亲!
生怕她在进来对自己的孩子下手,立马吓得从床上下来,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哑声道:“别说了!别说了!那阎王真的会杀人的!她会杀人的!”
出了院子。
一行女眷慢慢走在游廊上。
谁也不说话。
嘴角的笑意却都渐渐淡了下来。
再瞧叫齐王忙前忙后伺候着的知意,一脸自在,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样子,心中不免叹息,似乎肆意的人才是最痛快的人呢!
可想肆意,还是得有真本事、有那资本啊!
去了前头没一会儿就开席了。
扫了一眼。
静训被常阳大长公主拉去一同坐了。
赵满盈和周云珊几个小丫头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像只雀儿,好像来一缕阳光都是值得高兴的事儿。
无忧无虑,真是好啊!
没有发现司马灵的影子。
大约,是被打得不能出来见人了。
女人啊!
不够强,就会被男人死死踩在脚下。
光有厉害的父兄又有什么用,难不成他们还能无时无刻插手到女婿的宅子里来么!
靠自己才是真的。
没什么胃口,也懒得同人寒暄,稍微吃了两口就出来了。
寒冬腊月里,大家都怕冷。
知意常年在苦寒之地,早练得一身铜皮铁骨,便是腊月也不过一件长袍而已。
没什么人在外头,倒是格外清静。
郑家的女使一个个穿得喜气,大袖翩翩。
都是有眼力见儿的。
瞧着她坐在廊下,立马一盏热茶递到了她的手中:“娘娘,您吃盏热茶驱驱寒。”
还放了本册子在她手边,说是上头的曲子可以随意点了叫女仙儿唱的。
“需要给您来一碗枣泥吗?酸甜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