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时蕴看着被烈日照透的庭院,目光深不见底:“做生意的、种庄稼的,谁不是想着给自己的利益折腾。面对马家的泼天富贵,别说是杀死一个只会惹是生非的儿子、兄弟,只要不是自己丢了性命,什么做不出来,什么豁不出去!”
储长青看着儿子。
然后摇头道:“未必。得好好问问马太太,让自己兄弟绑架庶孙这件这件到底是她自己的主意,还是受人唆使?”
时韫回身,皱了皱眉:“父亲的意思是,马太太或许也只是那些人手里的一颗棋子?”
储长青起身出了门:“走吧!问了就知道了。”
知意被太后叫了去给奉恩把脉。
赵含庭跟屁虫似的跟着去了。
到的时候,院子里乌泱泱站了好些个人,太后、皇后、贵妃、瑛贵嫔、赵满盈……熟脸的都在,毕竟皇帝对这个忠臣大将的遗孤是非常恩宠的,做妻妾女儿的自然也是要来露露脸,表示关怀的。
瑞姑姑在敲门,而屋里却只有她贴身女使回话,似乎有些紧张:“县主说她好多了,谁也不想见,请各位贵人回去。”
太后在庭院里,忧心地看着门扉。
见着知意过来,一把拉住了她的手:“非要见时韫,一个不肯来,一个死心眼儿,如今把自己闷在屋子里都好些天了,不吃药,也不肯出来!”
知意就烦这种人。
为感情要死要活,别人来关心还那么多的矫情,有本事自己一个人难过,别让人知道啊!
换了别人,她都懒得管,要死不死,关她屁事。
但太后那么担心,她也不能甩脸就走。
安抚地握了握太后的手:“没事儿,我给她扎两针就好了。”
扬了扬下巴!
裴仙仙拉着个脸上去,绣鞋越过瑞姑姑的侧腰,一脚踹开了房门。
顶在门口的丫头荷风被撞飞了出去。
知意一脚跨进了门,就往里头去。
荷风挣扎着起来要阻拦她。
直接给裴仙仙拎起来,扔了出去:“滚开!什么东西跟我家主人动手动脚的!不要浪费我家主人的时间,当谁愿意来给她瞧似的!”
门外要进来的太后和各位娘娘:“……”
瑞姑姑的手还维持着敲门的动作,喃喃道:“……早该把郡主叫来了。”
知意进了稍间。
门窗紧闭,闷的要死。
仙仙去把窗户都打开了,穿过蝉翼纱扑进来的空气带来一丝薄薄的凉意。
知意一把掀开被窝。
奉恩蜷缩成一团,咬着曲着的指头在伤心。
这大夏天的,屋子里的冰雕也早就化成了水,闷了满头的汗,脸色苍白的像只鬼。
知意无语,也很佩服,居然没晕过去!
到底是武将的女儿,好体格!
奉恩看到是她,眼眸有一瞬的防备,然后眼眶里的眼泪就刷刷往下掉。
知意一点都不想看那种要死不活的眼神,直接上手给了她一针。
奉恩似乎没有料到她会来这么一招,愣了一下,然后两眼一闭软倒下去。
等太后和几个娘娘进来的时候,奉恩已经昏睡过去了。
而知意在诊脉。
知道医者施诊不宜嘈杂,一行人静静无声的站在一旁等着。
脉象有些虚,有一种外强中干的意思。
知意皱眉睇着那张水仙似的面容,收了手道:“死不了,问题比较大的是脑子!心脾郁结,她自己先不开,吃不吃药都一样!我会给她施针几日。”
听她说没事,太后松了口气。
仙仙递上针包。
知意开始给她扎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