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夕月走进树林深处采药,那头被拴住的驴子就不安分了。
这畜生本来就是调皮捣蛋的性子,又倔又不听使唤。
被乔夕月戳了一记刀子还记恨在心。趁着她走了就使劲儿扯那拴在树上的绳子。
扯不断就咬。牙口也算好,后槽牙磨来磨去的给绳子磨秃了。
挣断了绳子,这畜生就在树林里撒欢、乱叫。跑了几圈没见乔夕月出来,就看向了车上躺着的阿寻。
阿寻昏迷着,可没招惹这头驴子。
可驴子觉得不服气啊。一路小跑把这人拉过来的,正好那个厉害的女人不在,它要去欺负人。
驴子使坏,小跑着冲过来撞那板车。车子摇晃着往前行了几步,没怎么样。
车上的阿寻也没动静,安然躺着也没摔下来。
驴子更气了,这次对那车子也有气。干脆冲的狠点,撞车的力气更大。
最后还掉转过身子,抬起后腿撂蹶子。
结果这一下就把车子给蹬翻了,阿寻从车上滚到了地上。
驴子可得意了,可是一想到如果乔夕月回来发现是它干的,还不得又动刀子?
想来想去,这畜生不想变成驴肉蒸饺,干脆撂着蹶子一溜烟跑掉了。
万幸啊。
阿寻只是摔在地上,没有被翻倒的板车砸着,也没受什么重伤。
就是落地的姿势不太美观,也是脸先着地。俊朗的五官挂了彩,脑瓜还撞在了一棵树上。
等乔夕月采药回来,天都黑了。
她一眼看见翻倒的车子,然后才看见枕着树根还在昏睡的阿寻。
再看看,驴子早就跑没影了,乔夕月气了一肚子的火都没处撒。
只能先把采摘的药草放一边,使出吃奶的劲儿把板车给扶起来,再去把阿寻拖到车上。
等到把阿寻安置好了,乔夕月累的一身汗,脸都被汗水打湿了。
可是看着倒在车上的阿寻,乔夕月怔愣了好一会儿,依旧觉得他这个样子十分熟悉。
究竟在哪儿,又是对谁,做过同样的事呢?
可是越往深想,头痛就越剧烈。
之前她找了几株草药嚼了,好不容易有所缓解,现在还是疼。
最后疼得她没法子,只能试着把太阳穴里封着的银针取出来。
即使这样是铤而走险,她也不得不尝试一下了。
牛毛银针又细又软,用蛮力根本就取不出来,只能用巧劲儿一点点往外挤。
可银针就像是长在了穴位上,稍微一动就疼得钻心,脑仁好像要被拉
扯出来一样。
一开始乔夕月还能忍着这疼痛,可是某一下之后,刺痛突然加剧,好像是一把凿子要将她的头凿穿。
刺痛直冲到大脑深处,乔夕月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夜风徐徐的吹着,戳在地上的火把燃尽了,火苗忽闪了两下彻底熄灭。
板车上的人微微动了一下,撑着身子坐起来。
四周太安静,另一个人的呼吸声就显得尤为明显。
邬天朔按了按发疼的头,手指一下子戳到了什么尖锐的东西。
他试着用手捻动几下,把那根银针拔了出来。
看着银针,邬天朔眉头皱了皱。再往头发里搜索一圈,果然又发现两根。
不知道是外力还是其他的原因,封住穴位的银针脱落了。
邬天朔脑海中的记忆前仆后继的闪过。
最后的片段就是他醒来后茫然的寻找,却意外的遇到了乔夕月!!
邬天朔苦笑,他实在没想到乔夕月居然会用这样的办法和自己分开。
两人同时没有了记忆,也就不会去寻找对方了。
可是上天有眼,让他一路凭着直觉寻过来,仍旧是与她在一起了。
“你……太傻了吧。”邬天朔把银针丢掉,翻身跳下了板车,一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