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模糊记得以前看过谷阿莫的逃生视频,有一期是关于被胶带绑住能不能挣脱的。见王晨拒绝使用胶带,感到非常遗憾。
准备工作一直到了晚上,男的用床单裹起来,女的则给了点药物昏睡。两人全部被捆得扎扎实实,挤在黑漆漆越野车的后车厢。车窗上贴了防窥探膜,白天从外面都看不清车里啥样,晚上就更白扯。
王晨亲自去,他抻头对窗外的莱哥说:“哥,我两天后回来。”
莱哥:“哦?”
王晨凑近,小声:“埋尸远近、位置,就咱俩知道,别的兄弟们还小,知道太多,不好。”
莱哥:“没事。”顿顿,说,“这种脏活你也需要休息,完事了给你一周的假期,松快松快。”
我像一个倒车镜一样挂在王晨背后,和后备箱里昏睡女人脸对脸,眼看着这小子开车往郊区去了。
停车处颇类似电影《误杀》中李维杰推车入水的湖畔小树林,土质松软一踩一个坑。埋尸也好,抛尸水底似乎都很方便。
王晨打开后车厢,我听见那女的尖叫一声,王晨狂怒地国骂,像被蜜蜂蜇了一样跳到一边。
我大叫“怎么啦怎么啦!”急忙回头看去,差点拧到脖子。原来那女人大概是半路醒了,不知在哪里藏了巴掌大一块没有刀柄的铁片,装作昏迷,趁坏人大意给了他肚子一刀。
那刀子非常锋利,只“噗”地一声便没入他腹部。
好样的!我给她加油鼓气。
“宁可见法官,也不要见法医!”女人闭上眼睛疯疯癫癫地念叨几句。
深呼吸几下,她站起来,想把丈夫扶起来,但是手软脚软,连丈夫身上的绳子都一时解不开。叫了两声,大概是丈夫的名字,没人回应。
她呜咽两声,捂住脸,双肩抽动,仿佛无助的小动物。
王晨坐在一边,好像已经失去了力气,咳嗽两声。
她被这咳嗽声惊到,大梦初醒一样放下手,恶狠狠地瞪王晨一眼,我甚至能看到她往外凸的眼珠旁边的红眼丝——说实话,她现在神色憔悴,头发纷乱,全身是血的样子比我像横死鬼多了。
她重生勇气,两手并用爬起来,甩掉小高跟,扣上丈夫躺着的后备箱,小跑进驾驶座。王晨的钥匙还插在上面,她启动两把,撞了一次树,歪歪扭扭往大道的方向去了。
太厉害了,这姐姐被绑架全程都在哭和发抖,别人都以为她早就脱水了,谁知道她还有勇气把握时机拼死一搏。这特么就是神队友吧!
我油然生敬。
大坏蛋又咳嗽了。
我一直关注场中巨变,女人跑了我才醒神。“咦”地一声,我似乎不被这人身上的粘力吸引了,只不过似乎仍然不能离开他三米范围之内。站在王晨背后的小灌木林里,我得意地东扭西扭。
我想,可能是王晨命中有此一死劫,阳气比较弱,我才会附身在他身上,见证他的死亡吧!而且他如果死了,会有接引人带他去地府,我这个逃犯是不是也可以归位啦?真是美滋滋!
那边厢王晨还没死,且看起来还有力气,掏出手机,播出一个没有存在通讯录里的电话,外放。
电话迅速被接起来。
“陈队!”
明明不姓陈的王晨先生倒抽着气说话:“隔壁大队那个方晓阳,和他老婆在我车上,你们按定位去找他们,给方晓阳叫个救护车。”
那边惊喜道:“太好了,方哥失踪后,大家伙都急疯了,尤其是局长,简直要吃人!陈队你怎么样?”
我擦,晨哥居然是卧底警察?我这个路人野鬼大吃一惊。
可能姓陈的王晨先生说:“再、再给我叫个救护车,我我被她老婆捅了一刀···”
交代完地点,挂断电话,他用随身的小刀去划T恤,想搞点布料裹一下伤口,但是手使不上很大力气。柔软布料跟他对着干似的,怎么都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