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哥放下筷子,说:“老婆,今天的菜是有点咸。”
莱嫂爽快笑道:“好办,我给你们弄个汤,中和一下。”说着她起身出去。
王晨也放下筷子。那两个小的还在快乐吃肉。
莱哥:“我听说昨儿来了警察。”
王晨:“是,不过咱们蹲在警察局外面的人说,来的不是缉毒队,是扫黄的。”
莱哥嫌弃:“你不要只看从那儿出警,车上下来的警官可不少是咱们老熟人。”
王晨恭敬低头:“是。如果是这样,是不是有人报警了?也许是楼里的闲杂人等看出不对。”
莱哥摇头:“不对。咱们的人不都参加过技能培训班儿么,那看起来就是普通谈生意的小白领儿,交易人那边我也见过,也没什么破绽。所以,要么是有人盯上交易人,要么就是有人盯上我们了。”
王晨犹豫道:“内鬼?”
我余光看见那俩小子听到如此严重的话题才慌慌张张放下自己筷子,落在碗沿上叮叮当当的。
一个小子憨憨说道:“不会吧莱哥,我看兄弟们就像一家人,没谁鬼鬼祟祟的啊。”
莱哥举起筷子,装作凶狠地敲他一下。那小子吓坏了,想躲,没感到疼,咧嘴又笑了。
莱哥摇摇手指,一声叹息:“就你这种二傻子,是既不可能当奸细,也看不出谁是奸细的。”大家齐声大笑。
王晨吃完饭,下去四层午睡。
毒贩莱哥的据点内部地盘划分非常粗暴,谁睡觉的屋里老大近,谁地位就高,比如王晨先生。他虽然荣幸地住在莱哥楼下,但是隔音垃圾的小破民居使楼上老大吐痰的声音都仿佛吐在他耳边···
他睡我也跟着睡,反正也没什么意思——对的,鬼魂也能睡觉——不过因为王晨经常翻身、惊醒,搞得我也晃来晃去,没法睡踏实。
直到晚饭,一起吃饭的两个小子敲门。闲谈中我听明白,他们一个叫白溪,一个叫白水,哥儿俩,还没成年。
白溪:“晨哥,莱哥说,有个事儿要你帮忙。”
王晨穿上裤子,看起来睡意未泯:“去哪儿?”
白溪摆手:“你先来看看,外套要不然先别穿。说不定用不着呢。”
两人往六层走。这个小区有天台,所以通往天台的门是上锁的,锁后同样站着一个壮实的家伙,裤袋深处鼓鼓囊囊的,不是那个枪,是真的枪。
白溪掏出钥匙打开六楼唯一一间倒贴福字的房间,我认出来是很老款式的隔音门,两层,内里一层防盗门用人造革裹着海绵,小时候我家里也有。
屋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哭泣声。
所有的窗户都被封上了,墙壁也做了隔音处理,好像连厕所通风的管子都封着,人的屎尿味十分明显。才是傍晚,所有的顶灯都开着,白刺刺的灯光冰冷极了。
我心里一个咯噔,这种地方难道不是坏人团伙关好人的首选?我努力回头,从陈晨肩膀上看去,其中一个房间大门敞开,除了几个团伙成员,瓷砖地上一坐一躺,一女一男。女的倒只有脚上拴着绳,裙子上全是血,鞋子飞在门口,袜子也不见了。此刻正抱着男人呜呜咽咽,男的双手反绑,出气多进气少,胸襟上看不出原本衣裳的颜色。
白水站在一边:“晨哥,警察和警察的老婆。怎么处理?”
王晨皱眉:“谁让抓的?莱哥?”
白水摇头:“不是莱哥,莱哥看见他们也这么问。有兄弟看见这小子交易之前就在楼里晃悠,一双贼眼四处瞄,警车一来就钻进去了。”
王晨大怒:“那也不能把警察···还带着警察的老婆带回来啊!多麻烦!”
白溪敬佩地说:“莱哥也这么说!但是莱哥也说,抓住都抓住了,都被他看见这么多人了,怕危及到咱们兄弟们。”
王晨叹气:“莱哥的意思是,杀了?”
我心里一紧,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