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
“死人啦!”
巷子里人们一窝蜂的鱼贯而出。
迎面撞上刘氏,胳膊上的菜篮子被甩出老远,几个发了春芽的土豆疙瘩咕噜噜滚的一地都是。
“没长眼啊。”刘氏气的拍大腿。
领头的李氏面色苍白眼珠瞪得老大,张着嘴硬是一拍大腿才叫出声来:
“你还在这扒拉土馍馍,你还不去看看,你儿媳妇上吊啦!”
刘氏弯腰拾掇土豆,年前她看月华他们吃这玩意吃的很香,现如今条件不如以前了,她也想着扒拉些回来。
攥着土豆疙瘩的刘氏一愣:“啊?你说啥子?”
几人见状都围了过来:“还大眼瞪小眼的,快回家去看看吧,就吊在堂屋大梁上,打门缝里就看见了。”
“就是,现在薛钱贵也不在,咱们也不知道咋办呐。”
几个田间妇女吓得没有主心骨。
眼瞅着刘氏的表情竟没大家伙盼望的那般紧张,弯腰继续拾掇土豆:
“她闺女干了这不要脸的事,她还知道自己没脸见人呢,上吊?哼,她会敢上吊?”
几人面面相觑,顿时眼神里写满了内容。
虽然大家伙平日里偶知道她们婆媳不和,这又娶了寡妇进门,但是人命是天大的事情,难道不是放下所有仇怨先救人要紧吗?
“走走走!”李氏带头使眼色,就当她们没来过,不知道上吊这事儿。
“走吧,人家一点都不紧张!”
几人叹了一口气,只顾自家门前雪何必过关他人瓦上霜,更何况她们自家人都不在乎。
嘚嘚马蹄声由远及近。
刘氏拾掇起最后一个春芽土豆伸长了脖子往村道上看去。
一群乌压压的人渐行渐远,一辆马车渐渐清晰起来。
“呦,这是谁家的马车?真好看!”刘氏拎着篮子迎上去几步,转身看向自家门前巷口,咬牙嘟囔了一声:
“要死不找个没人的地儿去死?真是……”
把一篮子土豆暂且搁在自己门口,拍拍身上的泥土摔着胳膊去了隔壁院子。
拍了几下门,只听见一声声驴叫。
没人?
刘氏耳朵贴着门,往里一看,院子里空空如也,挪动小脚调整了一下角度,仔细看斜对大门的堂屋。
这一看不要紧,那大梁上也没吊着什么人啊,到是因为家里没人,马儿跑进去了。
刘氏脸色瞬间变了,那帮畜生瞎说什么?
“娘!”身后传来一声急促的呼唤。
刘氏侧目,当即目光被定住了:“月华?”
那死丫头从正火急火燎的往这跑。
刘氏赶紧上前拦着:“月华,你咋回来了?你爹呢?”
这咋回事?刘氏眼里闪过不安,按理说,这死丫头和薛钱贵斯通,抓了一手肥田。
自己儿子秦大河去上告了,怎么着改回来的也不应该是这死丫头,而是大河啊。
更何况,薛钱贵昨天就被押走了,这很明显是自己儿子告赢了才对。
秦月华冷冷的推开刘氏:“我本不想那么绝情的!”
刘氏后脚跟急促后退,眼里的恐惧一时半会小散不开。
那丫头方才的眼神如同要吃了她一样,眼看着这丫头使劲拍门的背影,刘氏好似才反应过来。
“我可什么都没说,你娘她被你作践的自己要上吊的,我晨起就下田去了,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秦月华侧目看了一眼刘氏,有那么一瞬间,秦月华觉得自大重生一来就太过于自作多情了。
她感谢上天给她这次重生的机会,想把原主的心愿了了,而她本不是绝情的人。
只是弄错了一点:她秦月华本来就不是秦大河的女儿。
“殊青!”秦月华看向巷口方向,殊青大步走来,一脚踹翻了双闪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