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着说着,秦月华心里黯然神伤起来。
到了这一步秦月华自己心知肚明,有一大半心甘情愿的成分在里面呢,所以成亲那是定下了的。
家里的积蓄基本上都用在志华学费上了,而且这笔钱呢,秦月华确定是不能省的。
那看病呢?
秦月华小脸布满忧愁的看着殊青,他竟然风轻云淡的也在看着自己,他就不怕事大?
“你还笑?人家都说夫妻其心其利断金,你这样让我觉得跟我不是一条战线的。”秦月华不满意了,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可秦月华害怕啊,怕他突然有一天死了。
殊青面部肌肉一松,一副不笑了就是的样子:
“昨天不是发了广告了?说不定我们的生意会好呢?而且你不是安排好了吗?你给人治病赚钱,我做木匠。”
想想也很好吗,殊青舒服的把马鞭插在后脖子衣领里,枕着双手躺在踏板上,看着蓝天白云。
还别说,春天的味道这么早就到了呢。
“也对。”秦月华托着下巴看着天,倏然想起什么:“不是……要成亲吗?”
“嗯,要成亲!”殊青眯着眼睛看着天,像是说梦话一样平静。
“那不需要钱吗?”秦月华嘟囔了一句,倒是不怕殊青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但终身大事岂能草率?
猛然坐起来,扯过月华的手认真的看着他。
那张俊朗的脸上没有一丝战场上的杀气,眼里尽是如水般的清明:
“月华说得对,不过很快就有人送钱来了。”
“啥?”秦月华凝眉,看着这张好看的造孽的脸,也不像是开玩笑:
“谁给我送钱?你快说说看。”
夫妻俩脸对脸眼对眼的看着,倒是有点像夫妻同路那么点意思了。
辗转,马车晃晃悠悠踏上山路,渭水村的田里已经零零散散有几头牛在耕地了。
村头堂子外站满了晒太阳的乡亲们。
“听说秦大河昨个去城里告状去了,这回保准得重新分地。”
“我觉得这会肯定得重新分地,要我,我就不这么早耕,要是到时候重新分,指不定就是替别人耕的。”
“就是,薛钱贵都被抓走了,这回总算能过上好日子了。”
大家伙一提起薛钱贵,骂什么的都有。
断子绝孙啊,生儿子没屁眼啊,以前所有的恶性都被挖了出来。
“说来也怪,怎么秦大河到现在都没带信儿回来?”
几人这么一合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瞬间气氛就变了。
“就是啊。咋没信儿呢?”
李家媳妇儿转了转眼珠:“要不咱们上秦家问问去?”
这么一提,一窝蜂浩浩荡荡往秦家去。
秦家两处连着院墙的院子静的可怕,新院的门紧紧的关着。
即便被拍的啪啪响也无人问津。
所有人都傻了眼,这人呢?大早起还在家呢,几人趴在门缝里往里看。
院子里空空如也,就几只老母鸡撒欢的扑棱膀子。
“那不还有个院呢吗?你们不知道秦家分家了?”李氏摸得最清楚,不但知道分家了,而且家里还有个喜欢砍树的上门女婿:
“走,到那院问问去。”
秦月华家的老院大门被人拍的啪啪响,很明显,门是在里面锁上的。
这就奇怪了,人明明在家,怎么没有人应声。
李氏推开身边的人恨不得把脸塞进门缝里,使劲的上下对眼王丽一看。
堂屋的大门敞开着,明显有个人脚不沾地的挂在那。
“啊!”
李氏脸色苍白猛然后腿几步,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
“瞧把你吓得,这是看到鬼拉?我看看咋了!”
几个人往前一凑,瞬间,几个人如崩开的爆米花一样大喊大叫的四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