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逾白眸色冰冷,“胡小姐多想了,宋某何以能生您的气。”
“不过,我这里倒是有一句话,不知胡小姐愿不愿听?”
胡月菡点了点头,“宋郎有话直说便是。”
宋逾白唇角微勾,眼里却没有丝毫笑意,“胡小姐,胡家势大,宋某微末之身,不敢高攀,还请你自重,日后不要再来纠缠在下。”
胡月菡神色一慌,连忙解释,“宋郎,不是的,我祖父对你赞赏有加,他曾经亲口说过,要将我许配于你......”
说到最后,她脸色早已通红,娇羞不已。
宋逾白眉峰冷肃,“胡小姐也说了,是曾经说过,今时不同往日,胡大学士既然不允你与在下来往,胡小姐还是听一句劝吧,令祖父也是为你好,更何况——”
“宋某早就跟你说过,我已心悦他人,胡小姐的情意,宋某怕是消受不起!”
这一番话说的可谓是不留情面。
胡月菡脸色剧变。
她自幼千娇百宠的长大,走到哪只有旁人捧着她的份,偏偏在宋逾白这里,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受挫。
换作是旁人,她恐怕早已忍受不住,可偏偏这个人是宋逾白。
她还记得,初见他时,他是意气风发的少年状元郎,身穿一袭红色的状元冠服,骑着系有红绸的高头大马,头簪鲜花,在京城中游街。
京中已经数十年,未曾出过如此年轻俊俏的状元郎了。
那一日,城中闺阁女子争相在街上围观,只为一睹少年状元的风采。
她也在其中。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他得此殊荣,却毫无骄矜轻慢之色,脸上一抹从容的笑意,从众人身旁打马而过,清清冷冷的容颜,如山间月,林间风。
胡月菡当时就觉得,他和那些京中子弟好不一样,自此一眼钟情。
十六岁的年纪,正是少女怀春的时候,她百般央求,才从祖父那里知道关于他的消息。
后来,他得到祖父的赏识,甚至祖父也有意撮合他们。
她心中暗
。喜,只当是自己终于觅得如意郎君,哪怕他对自己冷淡了些,也从不在意,只想着他这样的温润君子,将人拒之千里也是正常。ωωw.cascoo.net
等到日后成了婚,再慢慢相处便是。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一切都变了,宋逾白生死不明,祖父也严令自己不准与他来往。
就好像曾经的那些,都只是过眼云烟罢了......
胡月菡双眼含泪,“宋郎,你当真要这么绝情?”
“你还记得吗,你来胡府做客,我亲手做了酥梨糕给你吃,还有,今夏你陪我游湖,我们一同泛舟湖上,焚香听琴,难道这些都是假的吗?!”
宋逾白淡淡道:“胡小姐莫非忘了?来胡府的,除我之外,还有其余五名学子。”
“我们受胡大学士相邀,一同前来贵府拜访,以讨论学问,请教政事。”
“那日你的确做了点心,可这是你孝敬自家祖父的,胡大学士邀我等一同品尝,宋某还记得,今科探花丁兄也吃了你的点心,当时他还称赞不已,而在下——”
他顿了顿,又道:“向来不喜甜食,也并未吃你做的点心,倒是丁兄多吃了两块,不知胡小姐可是记错了?”
胡月菡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满脸的不可置信。
他,竟然没吃自己做的酥梨糕?
那日胡府宴客,她知道宋逾白也会来,便想在众人面前表现一番,好令他注意到自己。
祖父也知道她的心思,虽然无奈,但也成全了她,将酥梨糕分给众人,还不忘在人前将她夸赞了一番。
甚至,还几番提及他对宋逾白的欣赏。
众人都考取了功名,自然都不是傻子,看得出来胡大学士属意宋逾白,各自都凑趣了几句。
彼时,胡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