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放下手,露出耳朵上的牙印道:“老大你看,都是这娘们咬的。”
刘光头挑了挑眉,不厚道地笑出了声,绕着那姑娘转了一圈。
他生在牛头镇,长在牛头镇,还没听说谁家姑娘有这么大气性!
“她是哪儿来的?”刘光头问道。
小弟眨巴着眼睛想了想,“她好像说......自己是......从南边来的。”
“南方人?”刘光头摸着下巴思量。
小弟忽然想到了什么,狗腿地从怀里掏出一袋银子,和半张被撕碎的告示。
“大哥,这些都是从小娘们身上搜到的。”
刘光头接过银子,不假思索放入自己腰包里,瞥了眼半张告示,他漫不经心打开,盯着上面的字看。
看了好半天,忽然想起来自己不认字............
刘光头尴尬地轻咳了声,转身,勾住账房先生的脖子,把告示递过去,笑嘻嘻道:“老头,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账房先生波澜不惊,放下算盘,接过半张告示,迎着桌上的烛火仔细瞧着。
字迹歪七扭八,像鬼画符,他压根看不懂。
右下角的落款,他勉强能认出来。
“老头,这上面到底写的啥,你快说啊!”被咬破耳朵的小弟,不耐烦地追问道。
该死的小娘们,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
打他就算了,还张嘴咬他!
太刁蛮!
等他查清楚小娘们的来历,定要好好教训她一顿。
账房先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平静道:“朱家村三个字你不认识!”
“朱家村?”
..........
吴老二夫妻站在码头外围,急的团团转,码头根本不让他们靠近。
吴翠翠赶来后,夫妻俩像无头苍蝇似的,小跑到吴翠翠身边,“大姐,他们说没有赌坊的卖身契,就不放人。”
“卖身契已经拿到了,咱们进去。”
吴翠翠稳住心神,亮出吴二壮和吴三壮的卖身契,找到管事的。
管事的手里拖着茶壶,漫不经心瞥了眼两张卖身契,不禁笑道:“每天都有被送进来的,但有家人来赎的,还真是少数。”
不是不想赎,而是赎不起。
借一还十,利滚利。
寻常人家根本承受不起。
“我们可以带人走了吧。”吴翠翠沉着一口气,低声问道。
“当然可以。”管事的耸了耸肩。
只要钱到位,一切都不是事!
他抬起手,叫来两个小厮,让他们带着吴翠翠和吴老二夫妇俩去找人。
小厮在前方带路,吴翠翠和吴老二夫妻跟在后面。
“求求你们了,给我弟弟找个大夫吧,他身子好烫。”
吴二壮跪在地上向监工磕头。
从昨天开始,吴三壮就一直高热不退,脑子都烧糊涂了。
中午,他排了好长的队,讨到半碗小米粥。
急忙回去喂给吴三壮,但吴三壮牙关紧闭,小脸烧的通红,无论他如何呼唤,吴三壮都不睁开眼睛。
吴二壮被吓得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求监工网开一面,叫个大夫过来。
否则,他怕吴三壮撑不过今晚。
“找个屁,你们以为自己是大少爷公子哥?赶紧去干活。”监工揪着吴二壮的衣服领子,“你弟死了,那是他活该。”
这么大个码头,哪天没人生病!
吴三壮本就是个小屁孩,来了两三天了,没干多少活儿,反而躺下来装病!
监工可没心思搭理他。
死就死了。
否则,吴三壮留在码头,也是浪费粮食。
“我可以干两份活儿,一天就吃一顿,剩下的给我弟弟吃,大哥,求您了,给我弟弟请个大夫吧,他才八岁,他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