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吴二壮苦苦哀求,眼角泛着泪花,心急如焚。
监工皱起眉头,一脚踹在吴二壮的肚子上,这一脚太用力,疼得二壮直冒冷汗。
“别和老子讨价还价,进了这码头,你们的命就不值钱了。别怪老子心狠,要怪就怪你们的亲爹,他要是不赌,你们也不至于被送到这儿吃苦受累。”监工不屑道。
小杂种吴三壮死不死无所谓。
吴二壮还能干活就行。
“走,赶紧干活去。”监工语气强硬,揪住吴二壮就要往外走。
码头新来了一堆货,正缺人手帮忙,可不能让吴二壮哭哭啼啼的浪费时间。
“不,我哪里都不去,我要守着我弟弟。”吴二壮抱紧吴三壮滚烫的身子,哭着摇头不想离开。
弟弟都快活不成了,他没有心思干别的。
短短几日,一切翻天覆地,他无法适应,更无法接受。
他不知道该怪谁。
此时此刻,多么希望有人能来帮一帮他。
他无法接受骨肉血亲死在自己面前。
“给脸不要脸,那就别怪老子不客气。”监工抡圆胳膊,手中粗长的鞭子甩出去,狠狠抽在吴二壮身上。
顿时皮开肉绽,鞭子带出一串猩红的血线。
吴二壮闷哼一声,身子止不住颤抖。
好疼。
“敬酒不吃吃罚酒,还不松手是吧,行,老子就看看你的骨头能有多硬!”监工骂道。
言罢,扬起胳膊,作势又要打下去。
小厮们带着吴翠翠和吴老二夫妇来到工棚,三人见到这一幕,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吴二壮咬紧后槽牙,闭眼等了好半晌,监工的鞭子迟迟不落下。
他不明情况,缓缓地睁开眼,入目是姑姑吴翠翠黝黑的大脸。
吴二壮猛然一惊,吴翠翠为什么会在这儿?
小厮们已经把监工拉走,到旁边讲清楚吴二壮和吴三壮已经被赎身的事。
“我的儿。”
吴老二媳妇红着眼,张开双臂扑过去,一把抱住两个儿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孩子们受苦了。
“二壮,三壮娘来晚了。”
吴二壮顾不得背上伤口的痛楚,身子僵硬,眼睛一瞬不瞬看着突然出现的父母和姑姑吴翠翠。
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吴老二不敢去看吴二壮的目光,局促低下头,垂头站在吴翠翠身后,要不是因为他滥赌成性,儿子也不至于遭这些罪。
二壮和三壮会不会恨他?
吴翠翠回头,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吴老二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