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虽未详尽调查,但百姓不会说谎。”
秦熹脸色很不好看,顿了顿继续道:“李卿恶言中伤秦御史在先。既然诸位都为李卿求情,孤也不能罔顾尔等心意。既然如此,那边庭杖三十,罚俸半年!”
众人闻声暗暗吞了口唾沫,暗自心惊。
三十庭杖,任谁都承受不住。
更别说李攸之已年过半百,这不得当场要了他的老命?!
秦熹摆了摆手,“拖下去。”
立时有禁军走了进来,将瘫软如泥的李攸之拖出了殿外。
众臣听到李攸之的惨叫声,个个面露惧色,纷纷垂首不敢再多言半个字。
秦飞盏眼珠子转了转,忽而上前恭声道:“圣上英明!”
“臣身为朝廷命官,自该对百姓之苦感同身受。江南道蝗灾严重,臣愿意捐出一千两白银,五石粮食作为赈灾之用!”
此言一出,众人恍然大悟。
敢情蔡权方才提及此事,是想借此免罪。
看圣上那话里的意思,不就是明摆着告诉他们,要么出资赈灾,要不就别想保住这三人性命。
只是,他们心中愤恨!
该死的秦飞盏,居然跟圣上一唱一和,简直可恶!
沈渊冲着秦修使了个眼色,那意思再明显不过。——这又是你教的?
秦修翻了个白眼,咬牙。——绝对不是!
看到他那神情,沈渊眉头挑了挑,做了个噤声
的收拾。——我都懂。
谁都瞧得出来,秦飞盏所谓的捐助,是在迎合圣上的心意。
他之前肯定没这么想!
太可恨了!
门外受庭杖的李攸之全身剧烈的颤抖,大声喊道:“圣上!臣愿捐出一千五百两白银,做赈灾之用!”
对他而言,一千五百两虽然不多,可他是刑部右侍郎,监管朝中官员政绩考核等,向来都是各方讨好的对象。魏诠和蔡权二人已无可能翻身,谁又会愿意为了他们舍弃前程?
毕竟,谁也不想在这时候跟秦飞盏和圣上唱反调。
那……无异于自寻死路。
徐慕脸色几变后,拱手道:“臣愿捐出五千两,粮食十石。”
徐青云见老爹都站了出来,随即也说道:“小臣愿捐出三年俸禄,做赈灾之用。”
见两人出声,只是这捐出的银子……
未免也太少了点?
就在这时,秦修忽然站了出来,大义凛然道:“臣深感灾民之苦,愿捐出十万两白银,粮食百石!”
秦家是以行商起家,当年大秦开国便跟随其南征北战,家底可谓十分殷实,这地位自然也稳如泰山。
只是,他这么一说,那可就显得徐慕父子等人很是抠搜啊!
徐青云闻言脸色铁青,徐慕脸色瞬间冷了几分。
秦修瞥了眼二人,鼻间冷哼了声,退了回去。
他转身之际朝秦飞盏挑了挑眉,
暗暗竖了个大拇指。
秦飞盏失笑,暗暗摇头,随即高声道:“镇远侯高义!小臣佩服至极,此生定当以镇远侯为榜样,一心为百姓谋福祉,为我大秦殚精竭虑!”
诸人见他父子二人一唱一和,一个个脸黑如锅底,心里跟吃了苍蝇似的。
太不要脸了!
徐青云暗暗咬牙,随即高声道:“小臣……小臣愿再变卖两处田产,所得金银尽数用以赈灾!”
有他带头,李攸之为保性命,也只能忍痛咬牙。
“圣上啊!老臣,老臣也愿意变卖一处房产,驰援江南道……”
众人见这情形,也都纷纷出声附和,表示愿意出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