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飞盏当然清楚,这些银钱对于他们而言,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什么变卖家产,田产,那不过都是做样子的。
不过,能恶心一下他们,倒是挺不错。
很快,秉笔的内官已将众人捐款明细记录,呈递给了秦熹。
在众人紧张地注视下,秦熹眉头微动,缓缓道:“不错。”
听到这两个字,众人顿时松了口气。
众人筹集总数约一百万两左右,看到那数字,让人很是感慨。
李攸之跪在殿门口,战战兢兢不敢抬头。
秦飞盏眉头一挑,与秦修二人相视而笑。
良久后,秦熹的声音响了起来。
“李卿心系百姓,此事就此罢了,日后可切记莫要再莽撞。
”
秦熹眼底拢着笑意,摆了摆手。
“我大秦朝堂应齐心协力,一致对外,不应将精力消耗在这些小事上。”
闻言,众人纷纷施礼。
“臣等谨记。”
李攸之如释重负,连连磕头,就差热泪盈眶了。
此事落幕,接下来上奏的都是些不痛不痒的事。
下朝后,秦飞盏正准备离开,却被梁怀秀喊住了。
“小侯爷,圣上请你去书房。”
秦飞盏微微愣了下,随即朝秦修扬了扬下巴,便跟着梁怀秀往书房走去。
站在台阶上的徐慕深深看了眼秦飞盏,眼底蕴着寒芒。
到了书房外头,梁怀秀便退了下去。
秦飞盏躬身施礼,“小臣秦飞盏,参见圣上。”
秦熹合起案卷,指了指茶桌边的蒲团,示意他坐下。
秦飞盏依言落座,暗暗打量了眼秦熹,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
“圣上,您近来可是龙体欠安?”
此时秦熹面色略显惨白,眉宇间多是疲态,精神颇为萎靡。
察觉到他的目光,秦熹摇了摇头,淡淡道:“近来忧心江南道灾情,难以安寝,食不知味,太医院开了些药,倒是比之前好了些。不过,不碍事的。”
说完,他目光落在秦飞盏身上,细细打量了一番后。
“这次的差事你办得不错。只是,孤有一事不明。”
秦飞盏眨了眨眼睛,“圣上请讲。”
秦熹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目光划过桌角的奏章。
“你是如何想到三年前云州军饷失窃,与去年陈留县和通远县赈灾粮款贪污有关的?”
秦飞盏似乎早料到他会有此一问,略作沉思后应声道:“小臣三年前在云州时听人提过,军饷失窃极有可能是监守自盗,而能做得这么隐秘,肯定有江湖人牵扯。”
他略微一顿,见秦熹没有要打断的意思,便继续道:“那日圣上给了小臣户部的账册后,小臣就让何长安等人将所有的账目都核对了下,便发现了一些线索,于是就去了陈留县。”
“哦。”
秦熹意味深长地应了声,忽而眸中精光闪过,“那虞北和沈蔚然等人呢?”
秦飞盏心里咯噔一下,但很快反应了过来。
圣上既然要调查户部贪污,又岂会没有准备?
这么看来,圣上身边应该还有旁人不知道的影子。
他心知瞒不了,便搔了搔鬓角,无奈道:“小臣平日里除了吃喝玩乐,就喜欢结交朋友。他们三人是小臣在云州时结识的好友。一听是为百姓做事,他们觉得义不容辞,就答应了。”
“看来,你的朋友也不全是狐朋狗友。有时间,孤倒是想见见他们。”
秦熹说完这话,也没给秦飞盏太多思考的时间,将一份卷推到他面前。
“赈灾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