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顿时傻眼,一个个面露疑惑。
秦修是出了名的好脾气,他们还从未见过他这般暴躁。
实际上自打秦飞盏回京后,秦修看着他入朝,父子二人又聊了许多,他早就已经解开心结,对秦飞盏抱有很大的期望。
反正他跟徐慕一党向来不合,总会有撕破脸皮的一天。
既然如此,那就不妨直接挑明。
众人有些发蒙,殿中鸦雀无声。
许久后秦熹缓缓走到秦修身边,拍了拍他的肩。
“卿莫要动怒,查陈留县赈灾之事,本就是孤授意。”
他略微一顿,转而看向李攸之。
“爱卿说秦飞盏让人假扮他和侍从闯通远县县衙,可有证据?”
李攸之忙将状纸递上,高声道:“有通远县衙众人作证。”
“是吗?”
秦熹扫了眼那状纸,眯眼道:“那你又如何证明,他们就是秦飞盏的手下?”
“这……”
李攸之一时语塞,眸光微转下急道:“那二人手持秦飞盏手令,又亲口承认身份,还能作假?”
秦修眼眸如刀,恨不得一巴掌将李攸之这老东西给煽飞了!
“你就这么肯定?谁知道那两个人是不是故意冒充,想陷害我儿!”
“秦修!”
李攸之大喝一声,嚷道:“圣上面前,你敢放肆!”
“放肆?”
秦修一个箭步上前,咬牙道:“你空口白牙,陷害朝臣,难道不放肆吗?”
李攸之突然起身,指着秦修破口大骂。
“好你个秦修老儿,自己教养的好儿子!性情骄纵,不守礼法,当街斗殴,纵容手下行凶,藐视朝纲,置圣上威严于不顾。如此罪大恶极之人,其罪罄竹难书,你作为父亲,难辞其咎!”
秦修已然按捺不住心中怒吼,伸手就去抓李攸之的衣领。
“圣上,李大人所言确实是事实,但此事另有原因。”
秦飞盏缓缓走出两步,挡在了秦修和李攸之中间。
李攸之顿时怒道:“空口无凭!”
秦飞盏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圣上,臣有状纸。”
李攸之闻言愕然,迎上秦飞盏平静的目光,莫名地觉得心慌,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如果你真有状纸,为什么一开始不呈上?”
秦飞盏鼻间冷哼了声,跟看傻子似的看着他,言道:“圣上还未开口,李大人就这么着急,莫不是别有目的?还是说你眼里根本没有圣上,有不臣之心?”
诛心之言!
李攸之惊的当场跪地,诚惶诚恐道:“圣上,臣绝无此意啊!”
秦熹并不在乎他们之间的争吵,淡淡向秦飞盏说道:“秦爱卿,状纸何在?”
“圣上,状纸在此。”
秦飞盏从袖中取出一沓卷宗,交给了一侧的梁怀秀。
“齐云安勾结山匪是事实,行贿受贿也是事实。通远县县令侵吞赈灾粮款中饱私囊,任人唯亲,欺
压百姓,二人恶行累累,请圣上裁决。”
声音落下,梁怀秀已结果状纸,递给了秦熹。
李攸之脸色陡变,下意识朝一直没出声的徐青云看去。
然而徐慕面色淡淡,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殿中鸦雀无声,气氛颇为压抑,众人心弦随之紧绷。
许久之后,就听得一声叹息,随之一方砚台飞出,砸在了魏诠身上。
“魏诠,蔡权,你二人身为朝中老臣,竟做出如此令人发指的事,该当何罪!”
声音坠地,众人震惊。
圣上都这么说了,那状纸上所言必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