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纸这东西可不是随便写的,要有明确的证据,之后还要交给刑部核查。如果牵扯甚大,就要由枢密院牵头,六部彻查。
可圣上的话,明显已经给魏诠和蔡权二人定罪。
金口玉言,哪还有翻案的可能?
“这……这怎么可能!”
李攸之额上已满是豆大的汗珠。
他今日发难,是因昨夜探听到陈留县和通远县发生的事,而最主要的原因是通远县衙役的证词。若非如此,他又岂会拉着这么多同僚,当庭给秦飞盏难看?
可是,这些状纸又从何而来?
魏诠与蔡权看了眼彼此,二人心已慌乱到了极点。
明明……
明明已经将所有的尾巴都扫干净,他到此从哪查到的?
想着,魏诠不甘地看向秦飞盏,恶狠狠道:“臣,臣冤枉!”
“是他!是他诬陷臣!”
“臣与齐云安以及通远县县令并不相熟,又如何指使他做出损害百姓利益的事?”
秦飞盏笑着掸了掸衣袖,挑眉道:“我可没说是你指使通远县丞,你怎么就自己招认了?”
轰!
话音入耳如惊雷炸响,李攸之惶然倒地。
秦熹冷冷笑了声,将状纸扔在李攸之面前。
“冤枉?两县百姓尽数画押,还能有假?”
众人纷纷探头,便将那厚厚的一沓状纸上,清清楚楚列举着魏诠与蔡权所有恶行。
通远县丞亲口承认,他背后依仗就是魏诠。
陈留县山匪以及赈灾粮款分拨,强抢民女等,皆是魏诠授意……
“这……这是假的!”
魏诠喉咙滚动,争辩道:“这份状纸,没有人证,又无粮款分拨明细,完全可以认为是你为了诬陷我,特意伪造!秦飞盏,你好狠!”
众人听到这话,眼神顿时变了。
秦飞盏不由得冷笑,“魏大人,你是老糊涂了吧?”
“你仔细看看,这状纸是什么?”
“什么?”
魏诠愣神,忙低头细看,耳畔却传来秦飞盏慢条斯理的声音。
“此乃陈留县百姓联名呈上的万民书。”
他定下引蛇出洞的计划,就已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沈蔚然和虞北去通远县调查,也是幌子。
真正去调查赈灾事宜的,是他手下最善易容的江潮音。
状纸是县衙主簿所书,而万民书便是最好的佐证。
两手准备,魏诠和蔡权再无翻身的可能。
秦飞盏笑眯眯看向李攸之,“魏大人,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吗?”
魏诠说话都变得结巴了,“我,我……”
蔡权此时全身瘫软,当即昏死了过去。
秦熹眼底掠过一丝异样,声音里夹着怒气。
“李攸之当庭污蔑朝廷重臣,廷杖一百,罚俸一年!”
“魏诠与蔡权欺压百姓证据确凿,即刻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一声落下,堂上寂静。
一举将两名重臣拉下马,试问谁有这样的能耐?!
天牢……
那可是关押重刑犯的地方,向来有进无出。
此时谁敢替李攸之求情,那就是自己找死!
良久,徐慕轻咳了声,向秦熹拱手。
“恭喜圣上,得秦飞盏如此良臣,实乃我大秦朝堂之幸事。只是……”
他话锋陡然一转,摇头道:“李大人身为大秦忠臣,心中有疑上奏乃是他的职责,还请圣上从轻发落。”
徐慕一开口,其他人纷纷附和。
字字句句俨然为圣上着想,一心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