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灯光桔黄,浩儿已在小床上入眠。
见他进来,邹可秋侧过头来。
一抹桔红的灯光,勾勒着她的脸廓,青丝如绢的发丝,瀑布般铺泻在雪白的软枕上,乌黑亮丽,显得格外羸弱柔美。
项天翔在她的床头单腿跪了下来。
抚摸着她未受伤的那只手臂,发现她手上捏着一个白色信封。
他小心地问:
“那女警官都给你说了?”
邹可秋点点头,可能牵引到额头上的伤口,疼得呲了下嘴。
不经意的动作,让项天翔心头大恸。
他懊悔得肝肠寸断:
“秋,我就是个混蛋,当初没有我给你的创伤,这次你哪会伤成这样,我……”
“翔,这是我的劫,过了就好了,别在意!”
邹可秋柔声安慰。
项天翔忍住眼泪,话还是哽咽:
“谢谢,秋,因为你的坚持,终于把李囡囡事件彻底搞清楚了,可以给浩儿和以后的孩子们一个交待了!”
“以后的孩子?又想要孩子了?”
邹可秋嗔怪地问。
“你生的我们的孩子我都想要,但又怕你疼,你安心养伤,好了再说。”
项天翔贴上去,在她唇上轻轻地吻。
这个缠绵的吻结束,邹可秋遗憾的说:
“若有足够的时间,我一定会说服夏候晓伟回国自首,可惜……”
“别再提那几个死人,他们不值我们的惦记!”
项天翔打断她,眼睛看向那个白色信封。
“是延米带来的。”
邹可秋把信封递给他。
信封上只有简略的几个字:“请转交,可秋收。”
项天翔眉头一扬,熟悉的字体。
他不愿意说出那个名字,只是疑惑而有些窘迫地望着她。
“吕主管的,你拆开,念给我听听好吧?”
她柔声请求。
项天翔迟疑了会,还是说:
“秋,她写给你的,我就不看了。今天你累了,先睡,等好一些再看,养伤要紧!”
说着,把信封放进抽屉里。
“五年多了,我好想知道她的情况。翔,她对你有情,对我有教导之恩,不要让她成为我们的敌人,好吧?”
此刻她虚弱无力,眼里却闪烁着清澈的光。
项天翔禁不住将她手背送到唇上,深情地吻着,然后顺从地拉开抽屉,取出信封。
“可秋:
光阴荏苒,一晃,五年多过去了。
你已经忘了我吧?我是吕悠然,你曾经的吕主管。”
项天翔给邹可秋念着,脑子掠过那位久违的身影,妆容精致,婷婷娉立。
细想,这个女人跟其他女人还是不同的,不图他的钱,只想成为他的女人。
她爱得压抑,爱得卑微。
她知道他不仅不爱她,对她的进一步索取还心生厌恶,但她依然飞蛾扑火,全情投入。
当所有真情得不到回馈,她恶从心生,利用他远赴美国之际,亲手策划了那场投毒事件,意在影响第二天的国际论坛,给他的事业抹上一抹灰色。
由爱生恨,多年在秘书岗位,她明白那时的他,只有事业才能让他受挫,才能给他重创,才能给她报复之快!
哪知,老天保佑了他。
他的秋在现场及时施救,力挽狂澜,他赢得在彼岸周旋媒体的时间,将这场突如其来的危机,成功化解成一次免费广告宣传的出色案例。
真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那是他跟秋的第一次里应外合,没有预案,相隔万里,却配合得天衣无缝!
这应了老人那句话:人算不如天算。
想到这,项天翔揉了揉娇妻的发丝,起身拖了把椅子,坐在床前,继续念信:
“可秋,五年了,你还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