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林涧别墅,分外宁静。
只有初秋的微风,撩拨着树叶,沙沙作响。
从疗养院回家的邹可秋还在发着高烧,百孔千疮的身体,时冷时热,难受异常。
她爱干净,刚回到家,不顾田姨劝阻,坚持要回房间冲凉。
“你的伤口染不得生水,我来给你洗头。”田姨只好退而求其次,扶她躺在沙发上。
项天翔见状,接过田姨端来的热水盆,拉来矮凳坐下来,亲自为躺在沙发上的女孩洗头。
邹可秋病怏怏的半睡半醒,觉得有几根异常温暖的手指,在发梢里轻轻柔柔地搓动着,似乎深怕触到皮肤弄疼她。
如果爸爸在,为她洗头一定就是这样舒服温暖吧?
她没有注意田姨已换成了项天翔。
把她头发吹干,项天翔开始为她擦洗身体。
他分外小心,按照申明的医嘱,严格用淡盐水和酒精,分部位洗擦。
擦到腹部时,半醒的邹可秋猛然发现是项天翔在忙碌,吓得一个激凌,那半睡也全醒了。
她急忙翻身,想坐起来。
项天翔按住她,声音低沉却透着暖:“别动,很快就好。”
邹可秋掀开他的手,厉声尖吼:“走开,别碰我!”
暴怒的邹可秋让项天翔深感诧异。
刚才她抱着哥哥哭喊声又在他耳边回荡:“我恨他们,恨他们!”
心痛得透不过气,他直起腰,温柔地俯视着她。
小女子的眼光,第一次露出熊熊怒火。
这个男人深深地伤害了她和哥哥,他们彼此的确已是仇人。
可他倒底想干什么,有仇就报仇,干嘛对她一二再、再二三的侵犯,简直是土匪,流氓!
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坐起身,手指哆嗦着将敞开的衣扣依次系好,捋了捋散乱的头发,一只腿撑起身子,脚踝受伤的那只腿弯曲着,一蹦一跳地向客厅门外跳去。
毕竟重病,没跳两步,她气喘吁吁,两眼一黑,一头栽了下去。
男人的双臂,轻易地接住了她,二话不说,直接抱进他的卧室。
室内,那张两米五的大床不见了,替代的是一张结实精致的白金色小型双人床。
拥搂着发间散发着馨香的邹可秋,项天翔再次解开她的衣扣,把她的身体擦试干净,再取来睡衣给她换上。
一路下来,他依然小心细仔,望着邹可秋充满警戒努力睁开的杏眼,难得好脾气地哄着:“你是我老婆,没什么好难为情的。”
邹可秋气极而笑:“老婆,我?哼!”
项天翔恼火起来。
堂堂项天翔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嫌弃过?
原来都是被女人们哄着讨好着,他哪给女人们倒贴过?
这个小妞子倒好,把他的屈就当软柿子捏了!
怒气噌噌窜起,他想发作。
可看到面前气息奄奄的小女子,再看到她强撑着努力挣扎的那点反抗,她就宛若一只垂死的蚂蚱,有着轻轻一捏就会断气的脆弱,他心里又莫名地疼得发慌。
从床头柜上,拿过申明开的消炎丸和退烧药,他扶她坐起来,把药喂到她嘴边。
邹可秋伸手,从他掌心抓过药片,一把扔向屋子中央。
轻微的沙沙声,药片药丸洒了一地。
他脸色骤然冷寒,毫无表情地凝视着她。
邹可秋心一拧,视死如归的将目光迎了上去。
项天翔听到自己掌关节在嗄嗄作响。
其实,在这一刻,他是不知所措的。
为了掩饰,他的冷傲愈发强劲,吐出的话,字字含冰:“好,那就等你哥哥受苦!”
说完,他心里却在发苦。
他想暖她,亲近她,这样的话,无疑把她推得更远。
项天翔无计可施,只能拿她哥哥施压。
效果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