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涵这儿是已经反客为主,抓了聂惊风,并且搭上欧家马车,一路顺风顺水。
温留这块地方,却险些疯了。
至少对应小怜、沈澜之、霍无恤这些人来说,宁可丢了温留,也不愿丢了谢涵。
沈澜之甚至怀疑自己中了什么诅咒——一年前,梁武公薨逝;半年前,姬元病逝;现在,谢涵被掳危在旦夕。
不过,也亏得他这一年起起落落,现在才稳得住——若是谢涵真有万一,再挑个明主便是,现在情形对比他去年在会阳满城被捕总要好些。
当然,最好是不要。
对比他,王洋、方钦化、豫侠、苏韫白、陈璀等人就差多了,更不要提亲眼见谢涵被掳的翦雎、穰非,韩斯倒是更关心温留这片试验蓝田,故还好些,应小怜性格使然,心理素质一贯是过硬的,现在还能斟酌开口,“此时当务之急,是向朝廷报备。由朝廷交涉向燕国换回君侯。”
他们自然不知道聂惊风反水燕国的事,只当谢涵被燕国所掳。
众人闻言赞同,韩斯倒是有所想法,“换回君侯,朝廷总要舍出点什么,那我们又能给出什么,让朝廷舍出呢?”
豫侠道:“我观昨夜战斗,燕军兵分三路,处心积虑,却在君侯被掳后立刻退兵,既不是为田地也不是为城池,全然是只为了君侯一人。恐怕很难愿意交换。”
“更难的是——”沈澜之叹一口气,“燕国对君侯欲除之而后快,朝廷难道就不是么?”
这一点,王洋跟着谢涵日久,隐有所觉,苏韫白等却是震惊,应小怜垂眸,“为了脸面,朝廷也该做点什么;更何况,还有玖少游这么个大把柄,可以逼玖氏就范。”
“恐怕等不了这么久。”沈澜之道:“燕襄是想杀君侯的,很想很想,当初平燕之战,就是他特意给君侯设的陷阱,这次同样也是目的明确、直指君侯,试问在这这样的心理下,怎么会等得我们和朝廷这样一来一回呢?只要有心人拖延几天,就是回天乏术。”
应小怜面色微微变,他自然知道这一点,却不愿去想,此时仰天长叹,“为什么,燕太子就这么不放心君侯?”
对此,沈澜之很客观,“邻国有弱君,那是天大的好事。大公子鲁莽,二公子散漫,四公子刚愎,五公子癫狂,其余皆年幼,只除了君侯不凡。对燕太子来说,自然愿意为了除去君侯付出不菲的代价。不过——”
他话锋一转,“我猜那个聂家郎没有当场动手,应该是打算运人去燕都面见燕太子的。”否则那个时候跳下城墙,他只要放手,谢涵就能摔成肉酱,“从颔厌到灵道,最快也要十日,这个时间就是我们营救君侯的时间。朝廷那边可以敲边鼓,却不可靠,我建议,整个北境对燕国出兵。”他抽出谢涵之前交给他的那根令箭,游弋喾送过来的那根令箭,放在桌案上。
众人面色一变,豫侠抱着剑,“朝廷没有下令,我们私自动兵,情同谋反。”
“谋反就谋反。怕他不成?”沈澜之洒然一笑,“君侯不在,齐国就没什么值得我留恋的地方,我出走温留,齐君还能天下追捕么?你们呢?若君侯不在,准备去寻谁?”
苏韫白深受儒家经典影响,这时竟然率先赞同,当然他的回答是——“如果朝廷追究,不妨把责任全推到苏某身上。”
陈璀捂着脑袋,“我还是觉得应该想想其它办法。不然等君侯回来,他们岂不是可以在君侯身上再加一个谋反的罪责。”
“本来就是燕国先动的手,他们收兵,谁看见了吗?反正我没看见。”应小怜沉默良久,此时表现得极其光棍。
沈澜之抚掌一笑,“小怜此言甚是。”
“只是——”应小怜并不因对方的称赞住口,而是提出质疑,“北境出兵,兰兄有几分把握换回君侯?”
“我算过,昨夜动兵,南边有五千军,西边有三千,北边有八千。燕国南境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