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央带人冲进来的时候,正见一片珠帘,珠帘后影影绰绰的倩影。
一条白花蛇从内游了出来。
谢涵尖叫“有蛇啊——”见到人冲进来又立刻呵骂道:“出去——都给我滚出去——”
圆润白皙的肩头,香汗淋漓的面庞,打湿缠绕的长发,饶是刘央也脸一红,立刻令人抓起白花蛇,飞快看一眼室内帘后,两三个矮柜不能容纳一个成年男子,其余没有一点遮蔽的地方,他连连长揖而退,“失礼失礼,公主勿怪。”
寿春跟着出来,对刘央道:“党神医开的方子,公主药浴,中途不能打断,故方才口不择言,望刘君勿怪。”
这下,什么都能解释了。
原来是有毒蛇,再是大胆,到底是女子,见了自然害怕,下意识喊人。
等呼喊了觉着不对,既不能让外人闯入瞧见,偏偏又不能中途钻出药浴,才急忙阻拦。
刘央“哈哈”两声,“是寡人的错,都是寡人唐突了公主。”他也尴尬地很,还要硬着头皮解释,“不过帘子遮挡,里面什么也没看清,还要劳烦公主检查一下有没有刺客。”
他都看清了,没有刺客躲藏之地,当然这么说是为了谢涵清誉着想,表明自己什么也没看到。
寿春顺势打听刺客的事。
室内,谢涵又踹了霍无恤两脚,“有没有这么恶心啊,浴桶里放蛇。”想起刚刚那滑腻的触感,她简直想吐。
听到脚步声走远,霍无恤钻出水面,吐出一口血,别怀疑,这都是刚刚被某人盛怒踹出来的,他抹抹唇角,哑声道:“此蛇无毒。”
这是有毒没毒的问题么?谢涵瞪他一眼,又往后仰了仰,“你还藏没藏什么鬼东西?”
霍无恤淡淡道,“路上不慎踢翻一个土丘,里面它在冬眠,怕被旁人看到泄露我踪迹,才抓了的。”言下之意,其它是没有了。
“怪里怪气的。”这理由。谢涵撩了撩长发,“我可不能白帮你。”说着,她眉一蹙,眼睛迅速涌起雾气,抚着胸口,“刚刚可是吓死奴家了,太子殿下怎么也得给小女子一些补偿罢。”
眼波盈盈,热气蒸腾,两人在虽然宽敞却没有宽敞到容纳两个成年人可以毫无肢体接触的浴桶里,相对而坐,脸对脸,眼睛对眼睛,霍无恤忽然觉得有些热,镇定道:“救命之恩,自当回报。不过我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
“没有完全脱离危险,这次帮忙就不算了吗?”谢涵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霍无恤抿了下唇,“你掩护我到雍军屯兵处,我可以答应你两个要求,只要不损雍国。”
谢涵一手托着下颌,一手拍着水面,“你的东西,都是雍国的东西,我要你的东西,雍国就少一样东西,怎么都会损及罢,好狡猾啊。”
水珠飞溅,溅到她脸上、肩上、睫毛、还有他……的唇角。霍无恤察觉到对方没有丝毫要出浴桶的意图,也是,这人从来把自己当男人,两个男人挤一挤共浴那还真没什么,头皮微麻,又听人这般说辞,遂道:“我权限以内,不损及雍国根本。”
谢涵点了下头,忽然羞羞答答的,“那涵儿的身体都被霍郎看了,女儿家的清白都没了,这个怎么办?”
霍无恤盯着她。
谢涵皮肤越来越红,直到耳根都爬上胭脂色,“你、你为什么一直盯着人家看?”
她难道不是脸皮奇厚,而是不好意思跨出浴桶?霍无恤想了想,“雍国还没有太子妃。”
谢涵“啊”了一声,“太子妃呀,好金贵呢,聘礼会有一千金吗?”
“会。”
谢涵:“那这样罢。贵国欠我一千金,你又欠我两个要求。那我第一个要求,希望贵国替我国打一千套护甲。”她眼馋雍国的新护甲很久了,“耗材,就从这一千金里面取罢。一金一套,应该绰绰有余了。第二个要求么,就是我收了聘礼,想拒婚。”她凝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