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沈七洲走后,醉醺醺的任风起悄悄地喊了枳风去凉亭。
枳风不明所以,倒还是跟去了,到那便看到了任风起有些娇羞的表情。
这几天是她不对劲还是这些人不对劲?
任风起拿食指摸了摸鼻子,难得见他那么不好意思的时候。
枳风正要猜测他要干嘛的时候,他便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个,橘子,听说山海七星阁可窥测天机?”
“对。”
“能不能帮我算算?”
“你找我出来给你算命?”冷静冷静,枳风克制住自己拿扇子抡他的心,抬头一看却见任风起神情落寞,“怎么了?”
任风起用仅他们两人听见的声音说道:“我曾有家仇,已然十数年,未曾得报,能不能帮我算算,何时...何时我家仇可了?”
“窥天机者不祥,干天机者有殃。”枳风见任风起眼中的光一点一点暗了下来,到底还是心软了,“生辰八字,左手掌摊开。”
还没反应过来的任风起慌忙将手掌摊开,正要说生辰八字时,枳风拿扇子止住他说话的嘴,“沾点水,写地上。”
任风起不疑有他,忙将八字写在地上。
“我并不能算你何时大仇得报,只能算你大概的前程祸福。”枳风将任风起的手放在桌上,看了几眼,“浮云遮月之象。”
“怎么解?”
“早年无忧,突逢巨变,乃遮月之象,风起云收,便可见月白于青霄。”
“还是听不太明白...”虽是不太明白,任风起还是惊叹于最后一句。
“大概就是,等待适当的时机,跨过去这个坎,便可顺遂。”
任风起听后还有些呆滞。
“我也只能帮你到这了,我自小学的是观一君,窥一国兴亡成败。到时候不准...也不是我的错啊。”枳风见这人,刚刚还好的,此刻两道眼泪刷的一下,夺眶而出。
枳风摸摸身上也没带什么手绢,便将扇子展开递给他,“给,遮着吧。”
说完将杯的水泼在地上,便转身离去。
扇子上还残留着少女指尖的余温,任风起拿起扇子掩着面,任由眼泪肆意流淌。
任风起就在那靠着凉亭的柱子,一动不动的待了一刻钟。月白于青霄吗?
另外三人见任风起在凉亭上一动不动的呆着,有些担心,却又不好过去,见枳风过来忙问:“阿起如何了?”
枳风看了一眼任风起,叹了口气:“哎,一个月的那几天罢了。”
说罢,便摆摆手回房了。
另外三人见她如此说,便也松了一口气,原不该让他喝那么多的。
枳风回到房间便找些话本来打发时间,不想碰到一个暗扣,弹出了一个格子。她朝格子中看去,里边静静的安置着一幅画,枳风将画卷展开,是一幅美人图。
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如此美人,竟只能以灿如春华,皎如秋月来形容。
人物之神韵,刻画的极好,可见作者画时之用心。
右下角有句诗: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
字也是极好的,有筋有骨,却不似当下读书人科举偏爱的字体,一笔一划有世家底蕴。
虽是心生好奇,可这画原是藏于暗格之中,枳风不便去问询沈七洲画的来历,便将画束好,重新放于暗格之中。
只在风然楼呆着实在无趣,枳风便领着湛星去逛街。
首出庶物,万国咸宁。如这座城的名字一般,街上可见的繁华安宁。熙熙攘攘的行人,吆喝不停的小贩,一副烟火人间。
有个摊主在那卖些玉器,有各式各样的玉簪,枳风伸手拿来细看,摊主就笑咪咪的给她介绍起来:“这位姑娘,您拿的这个玉是上等和羊脂玉料,就这一支了,看姑娘面善,我就亏点卖给你,只要二十两银子!”
摊主又拿起来一对翡翠耳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