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再看看这翡翠耳环,上等的翡翠,镶着珍珠,您瞧,那么大的珍珠,您若是要那个玉簪呀,这耳环也便宜卖给你,总共要您三十两银子。”
“他骗人,那都不是什么好玉。”声音的主人来自于此刻正坐在地上的小乞丐。
“嗨,你小子,讨饭去别的地讨,别在这耽误老子做生意。”说着上去就要打那小乞丐,那小乞丐正要闪躲,见一只素手拦住了那摊主。
“再便宜些,我就要了,别为难这孩子。”
摊主慌忙赔笑,最后要了枳风二十两银子,便赶紧收摊走了。能骗到一个是一个,万一小姑娘反应过来上当了,回来找他怎么办。
枳风看向那个孩子,看着也之比湛星小两岁,一张脸脏的看不清五官,只剩下眼睛还亮晶晶。
那孩子觉得枳风不信他的话,愤愤的扭过头去。
“他就是个骗子。”
“我知道,可你哪能直接对着人家说是骗子?”枳风冲着他歪歪头,“若是他武功高强,你怎么办?难道要让我这个弱女子帮你打吗?”
湛星听了她的话,翻了个白眼,这话大牢的劫匪信吗?
那小乞丐看了看枳风,委屈的嘴巴撇着,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君子行善于天下,而他不遵守礼法,蓄意骗人,就是不对。”只不过没憋住,说着说着便哭了。
看把孩子委屈的,枳风忙让湛星给她手帕,到底还是心软。
小乞丐的脸本就满是脏污,如今一哭,脸上眼泪横流,跟个花猫似的。枳风用帕子给他擦了擦泪,“我领你去吃点东西?”
听到要带他吃东西,小乞丐的泪一时止住了,红着眼看着枳风,点了点头。
枳风带他到了最近的酒楼,给他点了几个菜,又点了份桂花糕。
但看他脸上脏脏的,还是让店家给他打了盆清水。小乞丐洗了脸后,露出了本来面貌,唇红齿白,脸上还有淡淡的婴儿肥,一双桃花眼生的极好,眼珠黑而亮,因刚刚哭过,眼圈和鼻头微微泛红,倒是十分惹人怜。
小乞丐也不客气,也没露怯,狼吞虎咽的。另外两人就在旁边看着,这得多久没吃东西了。
吃着吃着,抬起头来试探的问:“姐姐,我能要份葱油鲈鱼和梅子茶吗?”
枳风便喊了小二加菜。
待上来桂花糕的时候,小乞丐咬了一口,又哭了。
“姐姐,你真好,我想起来我娘了...呜呜呜,好久没人对我那么好过了。你当我亲姐姐吧,我一定会报答你的...”说着便抱住了枳风离他较近的一只手。
枳风摸了摸他的头,迎面射来湛星的一记眼刀:不许带回去养。
“别哭了,别哭了,你有没有家人呀?”
“有。”
“在哪里呀?你怎么在这乞讨?”
“他才不管我的事,从我娘死后就对我整天凶巴巴的一个脸。”
“你是偷跑出来的?”
小乞丐被人猜中心事,撅着嘴点点头。
“可怜天下父母心,你父亲怎么会不管你的事呢,哪有父母忍心孩子孤零零远行在外的?”
“真...真的吗?”
“嗯,真的。所以你就赶紧回去,免得你父亲找你找的着急了。”枳风解下腰间的荷包,给了他,“着些给你路上当盘缠,花的时候别太显眼。”
那小乞丐接过荷包,没有要走的意思,站起来冲着枳风行了个礼:“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姐姐可否告知姓名家址,小弟名弦误,改日定当相报。”
“家址不必了,我叫宋橘。”说着摆摆手便走了。
枳风却未曾注意到,弦误同画中女子生的有三分相似。
回去的路上,枳风想起自己回答弦误的那个问题:真的吗?我自己都不信。
湛星这时候兴师问罪:“你刚才想让我收他当徒弟?”
“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