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晏元德温情却又有些陌生的面容,心里有一丝复杂,不过仍是拱手道:“世子言重了,寻北位卑,担不起世子如此大礼,世子无碍就好了。”
晏元德又道:“不必客气,我已命库房拿了株五百年的灵芝,给寻北兄弟补补身子。”
哇奥,五百年,还是灵芝。
沈南玉心里暗叹一声,知道这五百年的灵芝是吃不了了,但是晏裴野的挂落倒是等着有一壶。
她以前倒是没发现这晏元德其实还挺……腹黑的。
烈火烹油,这是要将她架在火上烤啊。
此时只得推辞:“世子万不可如此,寻北当不起如此重礼。”
晏元德说道:“不,怪错了人,诚意要到才配乞求原谅,此事就这么说定了,等你忙完,我差人送到你房里去。”
晏裴野冷哼了一声,叉手抱胸,嗤笑道:“世子恢复得好快啊,看来普济寺的一场火并没烧着你什么嘛。”
晏世子朗朗一笑:“可能帝君终究还是庇护我等读书人,二弟不是也九死一生,终无大碍吗,我们兄弟二人终究都是得上天厚爱之人……”
他身边的侍从上前来,低声提醒道:“世子,这粥已经好了,可以布施了。”
晏世子广袖一摆,笑道:“好,如此便不妨碍二弟了,内殿中的人便交给二弟安置了。”
晏裴野面色一沉,率着众人进去安置流民。
沈南玉跟着晏裴野向内院走去,还没进门,沈南玉不由得神情一顿,伸手一拦,挡住晏裴野要朝里迈的步子:“公子小心。”
她一眼看到一个靠在内院门口的妇人,脸上的皮肤上有暗红的瘀斑还有伤口溃烂。
那个妇人好像憋闷得厉害,手指曲张,似乎想要扒开自己的衣襟。
沈南玉皱着眉头,说道:“这好像是疫病。”
此话一出,跟着晏裴野过来的众人顿时惊呼出声。
晏裴野望向沈南玉:“确定吗?”
沈南玉点点头:“我曾在流……路上见到过,一整个村的人都死绝了,浮尸遍地,身上就是这种瘀斑,她很快就会……”
正说着,那个妇人“呕”的一声,吐出一大口污秽的黑血,眼球翻白地倒了下去。
这么大的动静,但是朔州本就缺医少药,这人被安置在院内,一时竟没有医官过来查看。
晏裴野当机立断:“寻北,你带人速去传医官配药,余下的人,做好防护措施,跟我进来把病患隔离出来……”
沈南玉领命向外走去,回头看了晏裴野一眼,说道:“公子千万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