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附耳过去。
“我看到,那个姐姐的身上有一团很奇怪的黑气,但是看不出来具体是什么,一晃一晃的,而且那团黑气好像一直都在盯着哥哥,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奇怪感觉,让人,很不舒服...”
小丫头嗓音压得很低。
可即便如此,这间观景厢房中的众人依然能够清晰听闻。
柳瀅先天武道胚子的体质,在这群人之间已经不算什么隐秘,而武道天眼能够轻易看穿某种哪怕修为再高也无法看穿的气机,对于他们而言,更是无需旁人赘述,如今闻得此言,就连一向神情寡淡的项威,都跟着皱了皱眉头,面露古怪之色。
景博文与姜北默然相视,神色凝重。
前者略作沉默,忽以司雷扇掩唇苦笑道:
“看来是被云兄弟给说中了,这世上还真没有什么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发生。”
姜北轻轻点头,不曾言语。
武道天眼这种东西,自古以来都很罕见,纵是翻遍历史典籍,能够找出的武道天眼,也绝对不会超过双手十指之数,并且其中绝大多数还是后天练就。史书有言,如欲蕴生武道天眼,或一朝顿悟,武道意境恍如大浪翻涌,直扑天上,才能得道所赠,以为不传之秘,或先天武胚,生而自有,无需修炼,天眼已成。尽管有关后天得赠武道天眼的猜测,时至今日也依然没能得到确切证实,但先天武道胚子的体质,确实自古罕见。
因而古往今来之间,历代红香阁麟女梳拢问红尘,也是从未碰见已臻圆满的武道天眼,才会误使天下人以为摘取红香阁麟女的元阴,乃是不可多得的机缘造化。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姜北转而看向那个睁大了眼睛还在努力去看红香阁麟女的柳瀅,暗自可惜小丫头还是年纪太小,境界有限,并不懂得如何运用那双武道天眼,若非如此,这件或许已经牵扯到红香阁立阁之本的隐秘,就会随之昭然天下。
观景厢房中的氛围,一时间变得越发压抑凝重。
鹿鸣又开始剧烈挣扎起来,却被云泽死死钳住了双手,捂住了嘴巴,只能勉强发出一阵呜呜声,不妨大雅。
云泽没好气地加重了一些堵住她嘴巴的力道,让鹿鸣安静下来,随后双眼阖起,再睁开时,眼眸瞳孔之中便已各自有着一条雪白丝线缓缓流溢而出。
但云泽的武道天眼,毕竟只是胚子罢了,就连小成都还算不上,虽然能够勉强察觉到些许古怪之处,就好像那位红香阁麟女周身光景,莫名其妙要比周遭更暗一些,并且还是因为此间许多圣人之间的气势之争,于无形之中便让光景迷幻起来,轮廓色彩相互脱离,才让云泽眼中所见光暗对比更加清晰一些,却也仅限于此,那红香阁麟女周遭光景除了明暗有别之外,就再也看不到其他。
云泽眉关轻蹙,又很快舒展开来,随后目光转向瑶光那边。
赵飞璇与那俊秀男子,正神情复杂看向这边。
瑶光圣主与那瑶光麟子身在圣光之中,不见真容,前者目光落在何处,无法得知,但后者却是同样看向自己,哪怕隔着一层圣光,云泽也依然隐有所觉。
河上画舫,行至此间已有多时,却除了鹿鸣之前一阵胡闹之外,就再也没有任何声响,哪怕风吹水流,也被圣人之间的气势之争压了下去。
如今鹿鸣放弃挣扎,更是一片死寂。
直到画舫三层高台上的鱼红鲤,忽然胸脯微微起伏,眼神中的复杂之色,悄然退了下去,而后眼眸流媚,朱唇轻启。
“奴家鱼红鲤。”
而后便手臂一抬,就将那柄红鳞剑随手掷出。
“云公子,可否上船一叙?”
剑过红光,直奔这间观景厢房而来,不为杀生,只是相邀信证。
却剑至中途,就陡然凝在半空。
鱼红鲤秀眉轻蹙,目光微抬,看向立于临水酒楼上方的席秋阳。那飞剑红鳞乃是她的本命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