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霈满意地点头,“他把马送给陆凌,陆凌又将它们给了我。”
“真是没想到,你竟然用了他。”
“张治是没什么脑子,可在女帝心里还算是有几分重量。有些话让他说,咱们的事儿会好办许多。”
翁轶点了点头,肯定道:“的确。”
她注意到,陆行霈对圣上的称呼是‘女帝’,生疏到了极点。陆行霈与他名义上的姐姐的确是相看两厌啊。
“有了张治,你那叔父便死不了。”
“岭南如何?你应该是拖谭晓德去了,他手段了得,应该……”
“现在想起来问了。”陆行霈嗤笑一声,“去的是谭晓德,但不是我请的,我顶多算是推了他一把。那个潭芝容跟你叔父是旧友,这事儿你应该是不知道。”
“我确实不知。”
怪不得,前世朝堂之上谭晓德对她多有关照。
陆行霈又接着说,“山洪已泄,府衙开仓放粮,翁择校又借了些粮,应该是能等到朝廷振灾粮到。”
翁轶却没有陆行霈这么乐观,“估计是撑不到的,谭晓德到时候应该会再放军粮。”
陆行霈眉头皱起,“他怎么敢……”
“人命关天,他有什么不敢。只能祈祷不出乱子了……”
“放心吧。”陆行霈安抚翁轶道:“我先前安排了人手过去,应该可以挡一挡乱子。”
“小乱可挡,大乱难说。押送粮草的是谁?能催吗?”
“工部胡尚书的同窗,催不得。”
胡尚书的同窗啊……
她倒是有个门路,就是要苦一哭胡尚书的小公子了。
此时,正在温书的胡锐慧背后突然一凉。不行,还不能分心,这次堂课他一定要名列前茅!!!
“我明天要去国子监。”
“哦。”
陆行霈不反对翁轶,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不离开他或者捅破天就成。
想好计策后,翁轶的视线又重新落到了这两匹汗血马身上。
“出去跑跑吗?”
这话对翁轶而言是极致的诱惑了。
可还不等翁轶回话,陆行霈已经把缰绳塞到了翁轶手里。
“走啊,别愣着了,我可不会给你牵马。”
恍然间,翁轶似乎又看到了那只狡黠高傲的小狐狸。
……陆行霈究竟是什么东西,怎么又像狐狸又像狗。
居然有几分可爱……
翁轶觉得自己应该是酒劲没过。
陆行霈这宅子当真是偏的厉害,拖陆行霈的福,翁轶终于有机会好好观赏这里荒芜的‘景致’了。
陆行霈骑着马跑在前面,“这里是挺丑的,前两天还有些稀疏的杏花点缀,现在什么都没了。”
洒眼看去,尽是乱石与枯木。
“这样比起来,宜王院子里倒是春色正好。”
“哈~马上也要落了。”
陆行霈笑着摇头。
又好一阵没听到翁轶的声音,陆行霈怒而转头,却发现翁轶骑着那匹小马落在后面。
“你骑这么慢干嘛,就这么不想理我吗?!”
陆行霈架着马飞快地跑到翁轶身边。
这可真是怨枉了翁轶,她一醒就找陆行霈算账,还没来得及吃什么东西,这会儿没了力气骑不动也是正常。
面对咄咄逼人的陆行霈,翁轶选择置之不理,面对催她骑快的陆行霈,翁轶终于受不住了。
“宜王殿下,草民是真的骑不动了。”
翁轶顺势双手摊开,向陆行霈展示自己被磨红的一双手掌。
陆行霈:……这么弱鸡。
翁轶双眼皮本就白嫩更别提更加娇嫩的掌心了。此刻那里泛着红,好不可怜。
而它的主人也仰起头,看着他,眼里似乎泛着泪花。
陆行霈好像听到了自己心脏不自然的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