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回他。
“怎么,就不怕他死在半路,圣上问责吗?!”
郑术双手朝着京都方向虚拱一下,没人被他这个散漫不像样的礼逗笑。这些钦差们显然是被郑术的话吓到了。
“王大哥,却是没有旨意要他死……”
王猛一挥手,让这群慌乱的人静了下来。
“我们确实不会让他死,再过城镇时会为他寻医师。倒是你,究竟是什么东西,敢跑在我们身前叫嚷。”
他一双三百眼,死死盯着郑术。浑身气势逼人。
郑术却没有后退半步。
看着他凶狠戒备的目光,郑术反而笑了,“这不就巧了,我就是医师,因仰慕翁大人而来。你们用我就是了,还不用给钱,多好的事儿啊。”
王猛正在思量这件事儿,郑术又开始说话。
“若是我,碰上这样的事儿恐怕做梦都要笑醒呢……”
王猛眉头一拧,“行吧,你去给他看看。不过接下来的路上,翁择校要是出了一点意外,我们哥几个可是要拿你顶罪!”
这就是要让郑术跟着他们的意思了。
郑术还是不怕,还是笑着,“好啊,我保证,把翁大人完好送入京都。”
这件事儿,他答应了‘哥哥’。
——
也不知是福是祸,翁轶竟一觉睡到了次日下午。
春寻正在房内小心洒扫,看到翁轶起身也是一惊。
“啊!贵、贵人,你醒啦。”
我有那么吓人吗?
翁轶刚想开口调笑她就发现自己喉咙干涸、脑子也是嗡嗡地疼……
该死的陆行霈、该死的酒。
“贵人,喝水。”
春寻小心翼翼地把茶杯递给翁轶。
一杯水下肚,翁轶这才从宿醉的反噬中寻得一分清明。
“你叫春寻是吧,怎么这么怕我?”
这个问题,翁轶憋在心里很久了。
“我……奴婢、奴婢,是叫春寻。奴婢只是胆子小,贵人恕罪!”
她说着就跪到了翁轶身前下跪,作势要磕头。
翁轶连忙伸出手阻拦,却因为手脚无力,摔在了春寻身上。
“哈哈哈哈哈哈……”
春寻本是吓的一动不动,直听到翁轶的笑声,心里这才回了点暖。
“你这头,力气也是够大啊。”
翁轶一边说着,一边从地上爬起来。
“还愣着干嘛,需要我扶你吗?不过,我现在可扶不起你……”
“我……奴、奴婢……”
春寻终于抬头,这是她自上次后第二次正视这个小贵人。
真真的神仙一般的人物。
“哎~”
翁轶叹了一口气,朝跪着的她伸出手。
“如果不怕摔着的话,就拉着我的手起来吧。”
春寻恍惚地握上这双手。
“奴婢不怕。”
翁轶不喜仆人伺候,此刻正自行洗漱。
春寻的手重新握上了扫把,可还是有点失真。就好像,她此刻握着的,还是那仙童的手。
春寻不自觉看向她的背影。
翁轶昨夜的发带未解,此刻还垂在脑后,落在腰上,显得有几分凌乱的仙气。
翁轶稍微收拾收拾,又急匆匆出门。
翁轶当然要去找陆行霈算账。
无故缺课,有罚抄。
这东西翁轶前世是熟心应手,可现在,手艺早就生疏。郑夫子那些抄写,能要她半条命。
路上遇到了卫一,他正匆匆忙往府外走。
翁轶不问他去哪里,只问陆行霈在哪里。
“卫一大哥,你家主子在哪里?”
卫一挠挠头,应该是可以说的吧。
“……在书房吧。”
总不可能现在还在屋子里睡觉……
得到卫一含糊的回答,翁轶也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