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茹藘见她动作,不由得蹙眉,邓贵人此言行虽都合乎规矩,也都顺从着皇后的话来,可那爱答不理的模样着实叫人恼怒。
皇后却神色如常,许是念其家父新丧,格外宽容些,茹藘见此也悄然退下来。
“如今宫里可有什么短缺的?便同本宫说说。”皇后望向她,微微倾了倾身子。
“回皇后娘娘的话,嫔妾并无短缺。”
“本宫听闻你父亲新丧,也着人替你问候过了,丧仪置办地很好,你且宽心吧。”皇后柔声道。
邓贵人闻言,眸中泛起了泪花,更咽道:“嫔妾谢过皇后娘娘。”
皇后观其反应,言语谆谆地劝勉道:“你且节哀,以后便将宫里当作你的家吧。”
邓怀君拭了拭泪,心知这是场面话,又有谁能将深宫当作自己的家呢。
皇后说到动情处,心中不由得惋惜:“从前在府中,便见你们二人亲厚,本是亲姐妹,都说长姐如母,成君便如同母亲般将你护着,不成想她如此年纪便离去了。”
邓怀君已许久不曾从他人口中听见亡姐的名字,一时间愣愣的。
“姐姐……”
皇后叹道:“本宫从前便喜爱成君,常常同她叙话。”语未毕,皇后便殷切地看着邓怀君,“你姐姐移宫抱病时本宫探望不多,不知她临终前可曾对你有过什么寄托,可有念起本宫来?”
邓怀君闻言猛然抬起头,眼眸直勾勾地盯着皇后,皇后心头一惊,便抚过耳坠直起身来。
“想来不过是你们姐妹的体己话,也是有不便明说之处。”
“皇后娘娘您怕是忘了。”邓贵人言语冰冷,“当时都说姐姐患的病会传人,皆不许众人探望,嫔妾便连姐姐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
“这……倒是本宫失察了。”皇后一时无话,心下才知邓氏姐妹二人自邓成君染病之后竟成永别。
邓贵人身边的晓芸忙向皇后告罪,只说邓贵人这几日伤心过度,神智脆弱,在延禧宫里也尝说些胡话。
皇后也不愠怒,又劝慰几句便让其退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