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玉进了郡主府的大门,无言连滚带爬地进去。
然而一进门,昼玉就面色阴沉地道:“不管用什么办法,什么代价,都把云薄那只香囊拿过来。”
无言连忙道:“是!”
昼玉随手将剑扔下,掏出帕子擦了擦手,走向后院,而不多时,无言继续连滚带爬地追上来:“殿下!香囊,撒了一大把迷魂散给迷晕了抢过来的。”
昼玉不多回应,只是伸手接过,看着上面熟悉的花纹,面色沉下来,一路沉默地走向内院。
他一脚踹开房门,吓了顾怜幽一跳。
顾怜幽看着他进来,冷着脸像隐隐含着愠怒,明明他穿着婚服,脸色却不好看,紧绷着脸,微微上扬的眼尾有些冷红,眸子晦暗幽深,薄唇紧抿。
刚一进来,就大步走向顾怜幽,顾怜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恶狠狠摁在了床上,顾怜幽错愕地看着他,耳边响起他低沉紧绷的声音:“顾怜幽,洞房前还有遗言吗?”
顾怜幽愣住了:“没…”
然而余光里便看见了他手中那只香囊,顾怜幽浑身一绷,心里只觉得大事不妙。
第二天,顾怜幽起来之后,慢吞吞地净面,她坐在镜子前,竹心给她梳头,见顾怜幽无精打采的:“小姐,你没睡好吗?”
顾怜幽半耷着眼皮,皮笑肉不笑了道:“何止是没睡好。”
竹心的脸红起来,无言在外面请安:“太子妃万安。”
一句称呼似乎将顾怜幽带回来从前,还是无言,还是这句太子妃万安。
似乎已经度过的那些苦难时光都烟消云散,回到了一开始的时候。
顾怜幽淡淡道:“叫他进来。”
竹心把无言叫进来,就看见顾怜幽靠着花屏打瞌睡。
无言都不敢大声,只敢小声道:“殿下进宫了,因为昨日的事,整个上京都惊动了,此刻文武百官都在宫里,月氏被擒拿归案,他们鼓动的晏清遗孤也全数抓获,屯兵亦是围剿。今日恐怕要定罪,还有昨天抢婚的事…”
无言低下头:“全城都知道了。”
顾怜幽懂他的意思,只是半抬着眼皮:“知道就知道吧。”
她上辈子名声那么不好,也不见就活不下去了。
这一次,只想顺着心活。
顾怜幽淡淡道:“昨天你们殿下出去那会儿,到底是去做什么了?”
无言小心翼翼抬起眼睛看顾怜幽:“云大人来过。”
顾怜幽淡淡道:“哦?”
无言忐忑地支支吾吾道:“若是殿下昨日脾气不好惹了您不高兴,还请太子妃体谅殿下则个,殿下并非有心…”
顾怜幽抬起眸,看着镜子,慵懒道:“他倒没冲我发脾气,只不过我看他昨天似乎要被气死罢了。”
脸绷得像是她欠了他几十万两银子,一句话不说。
无言连忙跪下:“殿下在什么地方昨儿个轻慢了您,有什么气您都撒在奴才身上,千万别气着。”
顾怜幽慢悠悠捋下一缕头发梳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声音清澈如霜,懒懒散散道:“我没气着,是他昨天格外卖力。”
竹心的手控制不住地一抖,无言的眼睛瞪大,一时间竟真的无言相对。
满屋子侍婢的眼皮都狠狠一跳。
屋里气氛瞬间变得艰涩,每个人都张不开口来。
顾怜幽把梳子放下:“枸杞鹿茸蛇床子煎一碗汤,等他回来让他喝,你家殿下年纪轻轻的,若是折了腰…”
她的话戛然而止,却只是意味深长地垂眸笑笑:“去吧。”
竹心和无言的脸都腾腾地烧起来,无言连忙道:“是。”
顾怜幽回首轻轻看了竹心一眼,发现竹心的脸红到了脖子根。
她忍不住轻轻笑了:“我忘了你没有嫁人。”
上辈子的竹心虽然也是没有嫁,但到底清清楚楚陪顾怜幽一起从破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