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如听了齐国公府的惨案都颇是震惊:“一门被灭,就仅仅一夜?”
这可是齐国公府,又是天子脚下,何人敢如此大胆动到公爵的头上来?
可栖如对比着朝中各方势力,却筛不出一个会做这件事的人。
而且齐国公府素来不与人积怨,哪来的仇家?
下属看着栖如沉思的样子,连忙道:“不过也是可怜,齐国公府一倒,那齐国公府的小姐被十几个远房亲戚逼着,说要让江小姐过继他们的儿子当弟弟,继承公府爵位,一个个想着趁火打劫,偏偏江小姐如今一个女子,也能无法承爵,难立门楣。”
栖如倒也不诧异:“天下攘攘,皆为利往,齐国公府倒了,就剩这么一个孤女,有心人自然是想尽办法攀附瓜分。”
下属继续道:“何止,虽说齐国公府与人不积怨,可是这江小姐却与不少闺阁贵女树了敌,首当其冲的就是侯府朱樾儿小姐,当晚若不是江小姐和朱小姐因为旧事吵了起来,久久未有归府,恐怕江小姐也得交待在昨晚,因而,现如今都没什么人出手帮着江小姐。”
栖如摇了摇头:“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下属却忽然谄媚起来:“但奴才说这件事,全因为在这种情况下,还有一个人出手去帮这位江小姐。”
栖如的心一跳:“是怜幽?”
下属连忙道:“主子英明,正是小姐。”
栖如不自觉握紧扇柄。
下属滔滔不绝:“这种情况下还敢去沾染招惹,不怕江家仇家盯上,想必小姐一定是与江小姐情谊深厚,若千岁也出手去帮江小姐,想必小姐心中一定动容,也就不对您避而不见。”
栖如一下子坐正了身子。
下属见栖如有反应,似是认同,便继续道:“昨日小姐帮着江小姐赶走过一次那些亲戚,留给江小姐一个香囊为信物,还把人绑去官府,但到底没有证据也就不了了之,后来那群人又去齐国公府闹,江小姐难以招架,孤立无援,却也没有用那个香囊去求小姐……”
栖如立刻明白过来:“以怜幽的名义,立刻派三十个武夫守在齐国公府门前,若是那些人再来,便让武夫将人轰出去;再者,派些人帮江竹喧整理门户,下葬收敛,布置令堂,都以怜幽的名义,但若是江竹喧不问,就不要说。”
下属抱拳道:“是。”
栖如的心跳无来由地快起来。
若是这一次,能让怜幽回心转意,那就是花费再多人力物力都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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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怜幽本想再去看一趟江竹喧,可走到半路,却停住了,江竹喧没有求她,大抵也是不想丢脸,此时去其实并不是好事。
她看着街上人来人往,却不由自主地抚上发间的朱雀簪子。
说来她其实和江竹喧一样,都没有亲人在世了。
当时她没想过昼轻舟为何送她如此华贵的朱雀簪,直到前日才真的明白。
朱雀,原来不是告诉她,她会像朱雀一样镇守一方。
原来是她的身世。
顾怜幽恍然间,已随着人潮走向城西,徒步走回了御史府。
抬步进入府中,下人皆恭敬行礼问好,她如今正是风光无限,人人都抢着向她示好。
迎面碰上朱氏,顾怜幽本来没有要与对方起争执的意思,可朱氏看见她发上那支朱雀簪,却忽然叫住了她:“二姑娘。”
顾怜幽淡淡回头:“大夫人有事?”
朱氏却紧紧盯着她发间那支簪子:“你这支簪子从何处得来?”
顾怜幽语气淡漠:“区区一支簪子的来历也要向大夫人交代吗?”
朱氏却一反常态,着急抓住了她的衣袖:“此事不同,还请二姑娘告诉我。”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