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大概是没想到袁珊竟然会拒绝，呆愣地站在门口一时间没有任何动作。
袁珊面无表情地将床铺好，转身关门的时候发现母亲依旧站在门口。她方才起来的匆忙，甚至没来得及穿一件外套，放在小腹上的手明显被冻得有些发红。
“妈，快回去睡觉吧，记得明天给我买床新的。”袁珊尽量露出一个带着少女娇憨的笑容，想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难受。
母亲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看出袁珊的难过，只是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苍白刺眼的阳光从袁珊头顶的窗户射进来，袁珊伸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从被窝里爬起来。
昨天晚上，被褥上的那股挥之不去的尿骚味，将袁珊折磨得够惨，只是她倔强得将就着睡了一个晚上。想来这床上铺的褥子是被老鼠做了窝，姥姥觉得可惜，就直接铺在她的床上了。
袁珊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脖子，快速穿好衣服，到了客厅时发现姥姥和母亲早就已经起来了。母亲的脸色看上去有些难看，倒是姥姥两条眉毛都飞扬起来了。
“珊珊，你起来了啊。”母亲看到袁珊，像往常一般打了个招呼。
“珊珊，你起来得刚好。昨天晚上你不是嫌弃床上的被褥难闻嘛，你看，姥姥给你找了一条好的被褥。这个被子以前都是当做被子盖的，还没有铺过呢，你可得好好珍惜。”姥姥说着从旁边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箱子里拿出一床泛黄的棉被，递给袁珊。
袁珊接过棉被，看了姥姥一眼，什么都没说，回了自己的屋子。
刚起床的袁芳看到这一幕，满脸都写着不高兴，她见袁珊进屋，故意用大得袁珊可以听清楚的声音抱怨。
“妈，你怎么把我之前盖的被子给珊珊当被褥了啊。”
母亲站在一旁，有些尴尬地回了一句，“芳儿，你不是买了新的电热毯吗？那个被子就先让珊珊用着吧。”
“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妈心疼我给我买了电热毯，那还不是怕我冻坏了。这夜里凉，我体质又不好，可不得细心留意着。难不成姐姐你是觉得妈亏待了珊珊？”
母亲才刚说了一句，袁芳插着腰，瞬间反驳了回去。
“再说了，珊珊是姐姐你的女儿，你要是心疼她，也给她买个电热毯。”袁芳说完转而看向姥姥，声音瞬间变得软了几分，“妈，昨天晚上那个电热毯可真是好用，睡着可暖和了。谢谢妈，你最疼我了。”
看着袁芳的笑脸，姥姥的脸上瞬间乐开了花。她就听说那个电热毯暖和，当时她想着寒假袁芳要回来了，狠狠心这才买了电热毯。
母亲的脸色变了又变，只是袁芳这般说她，她却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屋子里正在铺床的袁珊将袁芳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她的脸色也跟着寒了几分。虽然这段时间没有看到袁芳，但是她却一点儿都没变，反而还变本加厉了。
“阿秋——”
袁珊正想着，忽然打了一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