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政和帝鲜少见他这般盛赞一个人,不由起了兴致,“这次他随你立了功,朕便提他入翰林院,做御前侍读,好好看看那位温主事到底是怎么个干净法子”。
苏羡予垂头行礼,“那臣便代温主事多谢陛下了”。
他说着顿了顿,“臣还想向皇上求个恩典,臣,想带阿鲤去见见世面”。
政和帝皱眉,“不行,太危险了”。
苏羡予拂了拂衣袖,淡声开口,“有臣在,不会有危险”。
政和帝再度哈哈笑了起来,“好好好,倒是朕杞人忧天了,有你带着他,他才能更快成才,日后又是我大萧的肱骨!”
“多谢皇上”。
苏羡予揖手谢恩,这才说起了孟老首辅委托之事。
政和帝这时候火气已经下去了,自然知道自己该当是要去探望的。
只他实在懒得看霍延之那张冷脸,道,“朕谴太子与太子妃走一趟,你也一起去,足够了”。
苏羡予便也不再劝,退下不提。
他退下后,政和帝想了想,命传温楚。
温楚不知道自己一个小小员外郎怎么会突然蒙政和帝传召,一直到御书房心都是提着的。
待听清政和帝说令他随苏羡予一起去福广招降叛军,更是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皇上和苏尚书竟然都属意他去做那么重要的事!
“委以重任”四个字不停在眼前盘旋,他又惊又喜下甚至忘了向政和帝谢恩。
天下读书人的至高梦想也不过如此了!
政和帝见了他根本不加掩饰的欣喜和少年意气风发,倒有些懂了苏羡予说他“干净”的意思,并没有计较他忘记谢恩的失礼,笑道,“爱卿此去,除了全力辅助苏尚书劝降福广叛军外,朕还有一道密令予爱卿”。
密令?
温楚直了直本就挺直的后背,凝神,皇上亲自召见,那密令定然非同小可!
“年掌印一案,爱卿当也是全程听审的?”
温楚满心以为是与叛军有关之事,没想到政和帝竟突然提起了年鱼,愣了愣方俯身揖手道,“是,臣恭居刑部员外郎,司刑狱,年掌印受审都是臣在一旁记录”。
“好,爱卿此去,当牢记,勿要查清年鱼是否是当年的连晏清,无论是或不是,都要拿到确切的证据”。
温楚想说锦衣卫都找了那么多证据了,难道还不够证明年掌印不是连晏清?
又或者说,连锦衣卫都找了那么久,他单枪匹马的,皇上是希望他怎么找?
而且,他此去是为辅助苏尚书招抚叛军,又岂可分心劳神、甚至旁生枝节去查什么年掌印的身世?
然而,皇上既然下了令,哪里有他反驳的余地,温楚只得恭敬接了差使。
他其实有点失望,年鱼再权倾大萧,也只是个宦官,真不放心,不再重用便是,何必如此麻烦?
福广叛军枉顾君臣之纲,危害百姓,妄图颠覆大萧江山。
福广王孤身深入,将生死置于度外,只为射杀首恶。
苏尚书文弱书生,尚敢请命孤身劝降,以免百姓将士受战乱之苦。
皇上急巴巴地单独召见他,为的却是二十多年前的反贼余孽。
还比不上福广王与苏尚书的为国为民之心……
温楚想到这,吓了一跳,忙止住纷乱的思绪,腹诽帝王,可不是一个好臣子该做的事。
他应该想的是要准备些什么,到了福广又能做些什么,才不至于拖苏尚书的后腿……
……
……
年鱼随九方凤进了福广王府,还未进屋就远远闻到一股无法言说的恶臭袭来。
当归跑着送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