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不死不休。
旁人所艳羡的放荡不羁,随性洒脱,其实都疏漏了这一点。江湖儿女,又怎么做得到孑然一身?
啪——
厚实的账本被扔在桌案上,打破了帐中的寂静。
孟青头也不回,仍用绒布仔细擦拭着鸣鸾道:“都成了威震四海的武鸣王,怎么还是改不掉偷听的毛病?”
萧庚辰不答反问道:“何为改不掉?”
“先前你藏在澄园屋顶上偷听晴曛训斥松风,还真当没人知道?”
秋鸿善于隐藏气息,轻松潜入把守森严的皇宫,自也能发现其他人藏在暗处。只是他也不能免俗,瞧着陆晴曛严厉地教训松风,他心中会暗自发笑,显然有种在看萧庚辰笑话的感觉。故而,那一日他的话也比平时多,性子也显得格外开朗。
孟青见他不回话,便语带笑意道:“王爷这是什么意思?”他下巴微抬,指着桌案上的账本。
“谢逸进贡的礼单。”萧庚辰毫不见外,径直坐在椅子上休息,“孟大人手握定坤阁大小事务,本王觉得将核对礼单这样的事交给你再合适不过。”
孟青的眉心抽了抽,他才刚将定坤阁的决策权交出去,哪里肯沾染这样的糟心事?
萧庚辰的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来,倒像是在故意捉弄孟青。他草草翻开账目道:“新帝要断武鸣军的辎重军饷,好逼武鸣王府臣服于他。巧的是齐国富庶,上贡的金银勉强能贴补此番大战的军用。”
他语带诱惑,算是把孟青雁过拔毛的性子拿捏住了。
果不其然,他还没翻看几页,手中的账本就被孟青夺走了。
孟青大笑道:“这哪是勉强贴补?”他激动地看着萧庚辰,俨然一副掉进金窟窿的模样,“你分明是把齐国的国库掏空了吧?”
萧庚辰轻啧一声,纠正道:“那些大臣见我还要谢逸纳贡,便骂我是强盗。本王哪有白白被人污蔑的道理?”
他伸出一根手指,认真道:“上至皇室宗亲,下至四品大员,要活一人,便得拿金银换回。”
“所以你索性真当了绑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