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座上,枕着姐姐大腿,一张黑不拉几的逼脸贴姐姐怀中,一动不动。
显然,这狗币在装睡。
陈春年喜欢直来直去的敞亮人,这种小布尔什维克家庭出来的男人,他并不看在眼里,即便这货上过战场,可是,家庭背景影响下,这种人注定心思深沉。
也就是说,对常正邦和姐姐陈雪晴的婚事,他嘴上不说,心里头其实并不是很满意……
抵达县医院,陈春年停下吉普车。
他‘刺啦’一下,划根火柴点上烟:“邦哥,县医院到了,你自己下去做个检查吧,应该脑子没渗血,也就一个轻度脑震荡。”
“……”
常正邦没吭声。
陈雪晴也不吱声。
吉普车里的气氛,突然变得有点诡异,这让头晕目眩的姜红泥听得一头雾水:“哥,常公安他受伤昏迷了,咋下去?”
“昏迷个屁!”
陈春年吸一口烟,没好气的骂道:“常正邦,你狗日的负伤,老子急得要死要活,咋,还要让我姐抱你下车去检查?”
‘咣当’一声。
常正邦翻身起来,一头撞在车窗玻璃上,疼得龇牙咧嘴,却愣是没敢吱声。
陈春年看得后槽牙一阵痒痒。
陈雪晴也羞坏了,一把打开车门跳下去:“自己能走路不?”
常正邦有些艰难的下车,脚底下一个踉跄,跌跌撞撞好几步,差点跌倒。
陈雪晴顺手提了他的胳膊,凶巴巴瞪一眼陈春年,搀扶着常公安走进县医院门诊大厅。
“嘿,常正邦这狗东西!”
陈春年看着那二人的背影,忍不住骂一句脏话,转头看着姜红泥:“姜红泥,你不是说学的是兽医吗?咋还会中医急救?”
姜红泥沉默一下,闷闷说道:“我外公家是中医世家,妈妈是中医……”
书香门第啊。
陈春年吸了几口烟:“走吧,进去看看常公安啥情况。”
两个人进了门诊大厅,常正邦已经被送进了急救室,陈雪晴孤零零站在门口。
屎黄色的廊灯下,姐姐的背影修长、单薄而挺拔,看上去有些失魂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