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年一伸手:“李叔,吉普车钥匙给我。”
李政委交了钥匙,这才想到陈春年这狗东西只会开拖拉机啊,他想要自己去开车,那家伙却早就一溜烟跑远了。
几分钟后。
在几名公安叔叔的帮助下,陈春年开着212吉普车穿过茫茫多的人群:“李叔,把他抬车上。”
“你抱着他的脑袋,别让太颠了。”
几个人手忙脚乱把常公安抬吉普车上,李政委想抱着他,却被陈雪晴抢了先。
“你一边儿去,笨手笨脚的,会不会照顾病人?”
“我!”
“下去!”
“你!”
李政委气得不行,陈家的这小泼妇,咋跟陈春年一样是个犟驴呢,都不让人说话啊?
就在此时,常公安长吐一口气,幽幽说一句:“陈雪晴…谢谢你…”
说着,这狗币脖子一歪,再一次昏迷过去了,一张黑不拉几的国字脸,紧紧贴在陈雪晴怀中。
李政委:“……”
好吧,这两个人之间好像不仅认识,而且,还特么似乎有点不同寻常的关系?
陈春年摁一下喇叭:“李叔,你留在苦水镇维持秩序,等会儿领导和记者来了你还要接待,我们三个人送他去医院。”
不等李政委开口,他脚下一脚油门,挂挡,起步,换档,轰油门,换档,加速。
‘呜’的一下,吉普车扬长而去。
戏院里,只留下一道牛逼哄哄的黄尘土雾,夹杂着一股子新鲜的汽油尾气……
这就走了?
李政委目瞪口呆,过了七八秒钟,他才反应过来:“哎,陈春年你个楞怂,吉普车不是拖拉机!”
“陈春年你个混球!”
然后,他点了一根烟,狠狠吸一大口憋了好几个呼吸,这才缓缓吐出:“宋老六他们人呢?”
旁边一个公安低声说道:“人已经被控制住,戴了指铐,都吊在派出所的挎斗子摩托上。”
李政委微微点头,淡然说道:“你们都去忙吧,我亲自过去审一下。”
一边走,老革命一边解皮带,一张脸阴沉的没了样子,目光幽幽,似乎想杀人。
自己的同志,因为劝架被几个混子用秤砣偷袭砸了后脑勺,几名公安其实早就气坏了。
见老大的脸色,听他的语气,大家都放心了。
七里河公社的混子们,请保重!
请承受来自一位温文尔雅、知书达理的县公安政委,李剥皮同志的怒火吧……
……
9公里的乡村道路,62公里的坎坷沙路,陈春年一口气开回县城,直奔县医院。
这年月,西北的路不平。
当然,四十几年后,这地方的路就特么没平过,修的高速公路还不如其他地方的县级公路,坑坑洼洼,崎岖不平,懒得骂了。
这一路上,那个颠簸!
姜红泥有点晕车,让汽油味儿一熏,屁股下面三颠两闪的,好几次脑袋伸车窗干呕。
坐在后排的陈雪晴、常正邦两个人却很安静……嗯,安静的有点不正常啊?
通过后视镜,陈春年看了几眼,心情并不好。
常正邦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