奄奄一息的刘二狗子,很明智的选择了报案。
家世显赫的他,本身是富民罐头厂正式工人,所以,严格来说,他就一流氓,算不上红宁县的混子。
因为,混子有混子的规矩。
比如说,打死打活不报案,严刑拷打不乱咬,愿赌服输,挂马子有先后,搞破鞋不能破坏对方家庭。
还有,混子之间打架,只要不要命,不致残,一般情况下都是自己想办法借钱凑医药费。
等等等等,不一而足,差不多算得上一群很讲江湖规矩的…人类残渣吧。
于是乎,当几名公安叔叔来到县医院,噼里啪啦带走张烂花那七八人后,刘二狗子的苦日子,终于来了。
哥哥刘援朝出事,家里人一个不剩全进去了。
七八亩的大院被贴了封条,光是受到牵连的亲戚朋友,零零总总估摸着得有三十几人。
刘援朝是个瓜怂,胆子又小,进去后人家还没问呢,他直接‘坦白从宽’,就连小时候偷看隔壁王婶洗澡的糗事都交代了。
知道真相后,刘二狗子直接傻眼了。
尤其当他得知,被自己单手猛捶的那位“病友”,就是大名鼎鼎的南关混子张烂花,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大混子讲规矩,一般情况下,找到他打断两条狗腿、消消气也就罢了。
可是,南关马老四、白三儿和张烂花几个人不一样,根本就不讲规矩。
他们那一帮人,最喜欢夜袭寡妇门、猛踹瘸子腿、偷喝月子奶,动不动祸及家人,几乎没什么下限……
……
听说此事后,陈春年几人目瞪口呆,旋即,忍不住捧腹大笑。
哎哟卧槽。
刘二狗子真够虎的,自家出了大事不知道也就罢了,咋还跟同病房的张烂花打成了一团。
其中,最解气的人,自然是罗大虎了。
他憨厚笑着,使劲搓着满脸的横肉:“刘二狗子人不错,张烂花的胳膊本来接好了,听说,让那货一顿乱折乱砸,直接弄粉碎性骨折了。”
张大元补充一句:“何止粉碎性骨折,我亲眼看过,张烂花胳膊肘部位的骨头茬子都戳外面了,像被狗啃过,老惨了。”
大家都是打架斗殴的行家,自然知道其中利害,看来,张烂花的两条胳膊基本上报废了。
“好了好了,不笑了。”
揉着笑疼的肚子,陈春年继续给大家布置任务:“大虎哥,你们四个人就在东关一带继续卖卤肥肠,管他别人说什么,咱弟兄赚钱就行了。”
罗大虎点头:“嗯呐。”
陈春年又叮嘱一句,让他回头跟东关另一个大混子乔老五搞好关系,千万不能内讧,免得让马老四、白三儿那帮人趁虚而入。
罗大虎满口答应下来:“我跟乔老五的恩怨不大,无非是平日间互相不服气,谁也打不服谁;
回头我亲自登门,给他家送几斤卤肥肠,喝一场酒,屁事都没有了。”
二虎、三虎、四虎也纷纷点头,表示一切听从陈春年的指挥,好好做生意赚钱,绝不瞎胡整。
陈春年甚是欣慰。
红宁五虎,能屈能伸,难怪上一世能开沙场、包工程、组织民工建筑队南下广州赚大钱……
安顿好东关一带的生意,罗小虎负责国营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