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杀过人。
甚至连鸡都没杀过一只。
反正已经躲了一段时间,不如再多躲几日。
等自己的射箭技艺,多肝上一段时间,再度有所进益。
等自己拜入书院,考取童生,得中进士,成为儒家修行者。
等......
等下去。
退一步,
海阔天空......
“......”
个屁!
“呸”的一下,沈言吐掉齿间叼着的枯草。
反手从背后箭囊。取出一支箭矢来。
“呵!”
少年心中,默念一声。
何必学那林教头?
须知道。
此夜将军山。
有风。
有雪。
就是没有一座山神庙。
......
大雪苍茫,夜色沉沉,漫天的飞雪掩盖住少年的脚步声,穿梭在山林间,沈言仿佛化成了一道骇人的鬼影,向对面两人的背后绕去。
树梢摇曳,冷风拂来,灌木丛沙沙作响。
屏住呼吸。
沈言将身形隐遁在风雪之中,估量着自己与对方间的距离,一呼一吸之间,快速接近。
一百多步外。
他稳稳持弓的左手垂在身前,微微伏低了身子。
七十步外。
箭矢搭上了弓身,少年拇指扣弦。
五十步。
会挽雕弓如满月。
四十步。
风声破空!
带着凌厉至极的气劲,穿透这漫天的飞雪,一枝利箭被沈言射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穿了对方身上极为致命的脖颈。
鲜血迸溅,在薄薄一层的雪地上激射出好远!
中箭的人瞬间瞪大眼睛,双手下意识地捂住喉咙。
想要说话,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嘶鸣。
随即,便带着满脸惊骇、疑惑、不可思议的神情,身躯重重砸在地上!
死的人是王管事。
赖安定再怎么油滑,终究是个以欺软怕硬为天性的泼皮。
而王有成自称武者......
从下定决心的一刹那开始,就一直是沈言第一目标。
射箭突破小成。
有心算无心。
王管事死得其所。
而另外一边,沈言瞥了一眼泼洒满地的鲜血。
杀人居然这样容易?
他心中翻滚。
手上的动作却也没停,快步上前,张弓搭箭,箭尖架在愣在一旁的赖安定的脖子上。
这泼皮,果然不敢动弹!
“赖安定,好久不见。”
沈言说着,风轻云淡地抬起右脚,鞭子般抽在对方的下半身上。
赖安定当即惨嚎一声!
表情扭曲至极地跪了下来,脸色一阵赤红、一阵发青、一阵苍白,额头上渗透出豆粒大小的汗珠,显然痛苦难耐。
却又不敢不开口:
“沈哥,沈爷,我知错了,求求您饶了我这一回,小的保证给您鞍前马后......”
看着眼前这个,将原身折磨得欲生欲死不说,还一棍子敲死了的人,就这么跪在自己面前。
沈言抿了下嘴唇。
一时之间,少年竟然也不知道,想要说些什么。
而就在他沉默的这段时间里。
赖安定,已然是抖如筛糠。
倒也不完全是因为疼,更多的,还是吓的!
任赖安定怎么想,他也想不明白。
原本身体虚弱、性格孤僻、只知道读书和写那些在他赖安定看来一无是处的文章的沈家小子,明明被自己狠狠收拾了一顿,却怎么会忽然拿着弓箭,鬼魅般出现在山里。
更不用说,今夜。
沈家小子还突然暴起,一箭射杀在了,在武馆学过本事的王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