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样过着,我和大毛他们的工友们相处得还算相安无事。他们对我的惊喜越来越少,准确的说是我给他们创造的惊喜越来越少。
我能跟他们做的红烧肉做了,能给他们买的西瓜买了并用井水冰了,我实在找不出还有什么可以改善他们生活的。
另外我作为一个女孩,一个大姑娘家,穿着花裙子给他们看了,抹的雪花膏也让他们闻了,我身上也没有什么让他们更惊喜的了。我总不能像T台上的模特三分钟换一套衣服,或是像妖艳女子,浓妆艳抹。这些我也可以做到,可我没有那么大的本钱,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我坐在厨房门口,一边摘菜,一边闷闷地想着这些事的时候,突、突、突,摩托车的声音粗重震耳。是二叔开着一辆破旧的边三轮过来了。
我还以为是他给工地送菜来了,我故意低着头,没想理他。他跟我妈闹的那一出,让我对他没有多少好感。
“丹丹,你妈病了。”
二叔弓腰跟我说的时候,我心里觉得好笑。这种糊弄小孩子的话,他也说得出口。
我有一段时间没有回家了,我妈肯定是想我了,就拿这种话来骗我回家。家我肯定是要回的,我妈我也是要回去看的,可我妈不会发个短信,或是打个电话吗?为什么偏偏让我讨厌的二叔来传话呢。
怎么着?还想正式告诉我,你们俩有一腿呀。
简直可笑。
我没有答得二叔。
二叔依旧在我面前,弓着腰说:“丹丹,我没有骗你。”
我抬头,瞅了一眼二叔,他显得很着急的样子。
“你妈住进了县人民医院,她不让我告诉你,是我偷偷跑回来的。”
霎那间,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我妈是我唯一的亲人,也是我相依为命的人。尽管我对她和二叔的交往有意见,但她生病了,住院了,我就不能不管了。
我扔下手里的菜,立即站了起来,焦急地问:“我妈怎么了?”
“你妈还是原来那个病,可能是复发了。”
原来那个病,我是知道一点的,我妈曾经告诉过我,虽然她说的时候轻描淡写,就是一个脑瘤,脑呆里长了一个瘤子。
脑呆是我们身体的指挥系统,这里面出了问题,肯定就是大问题。我的心立即变得不安,紧张起来。
“二叔,那我们快走吧。”
现在我变得更着急了。
“你要不要跟你们的领导,请个假?”
二叔提醒了我,我也不知道现在大毛在哪里,就给他打了电话。
“哥,我妈出院了,我马上要赶到县里去。”
“你妈怎么了?”
“脑瘤。”
“啊?!你等等,我马上回来送你去。”
“不用了,我坐二叔的三轮车去。工人们的中午饭,我恐怕做不成了。”
“你需不需钱啦?”
住院肯定需要钱的,我能找大毛要吗?好像这事跟大毛也没有多大关系吧。但他这么一问,我就感到心里温暖极了。
“等要钱的时候,我再跟你说。”
“那你去吧。烧火的事你就别操心了。”
等我和二叔赶到县人民医院时,我没有见到我妈,护士告诉我说,我妈进了ICU。
我还像个傻子一样的问护士,ICU是什么?护士朝旁边的重症监护室,用手一指说,喏。
看看这几个字,我就知道我妈病的很严重。她不待在病房里,输着液,跑到重症监护室去干什么?
我鼻子酸酸的,眼泪也下来了,哀求护士姐姐,我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年长的大夫过来告诉我,你妈生命垂危,需要马上动手术。
听到这个消息,好似晴天霹雳,我两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幸好二叔拽住了我的胳膊。
“丹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