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砰!!
砰!!!
当许巧星醒来时,她正倒在冰凉地面上,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她恍恍惚惚,头疼欲裂,只听见有人正在使劲撞门。那道撞门声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门响一下,许巧星脑门上的筋就弹一下。
她听见郝乐宁蔫蔫地道:“没用的,撞不开。而且这扇门外一定有人看守,你省点力气吧。”
司机怒不可遏:“那我也不坐着干等!倒是要让他们看看马王爷有几只眼!还讲不讲理了?一句话不说,什么也不问就把人关黑屋?”
“你这不是撞不开吗?万一把他们惹急了怎么办?”
“那好歹让我见见管事的!喂!有没有人啊,跑哪去了!”司机朝门外高喊。
而陈哥的嗓子极不舒服,撕心裂肺地咳嗽。
司机继续撞门,可外头没人回答。
许巧星像一条蠕动的虫子,挣扎着坐起。
这间房间除了他们外,空无一物。窗户被木板封死,那扇质量甚佳的门此时牢牢紧闭。她不知此刻白天黑夜,墙上留有一盏石灯在发光。
许巧星手脚无力,暗自佩服司机身体素质惊人。在手脚皆被绑住的情况下,依旧能坚持不懈地撞门。
郝乐宁劝司机不起效,拿他无可奈何,余光瞥见许巧星醒来,便转头问她:“你还好吗?”
“嗯。”许巧星嘶哑着嗓子,“除了喉咙痛。”她低头看见脚踝上绑有粗草绳,十分坚固,挣脱不开。背后的双手大概也是被这样绑了,“你们醒来多久了?”
“只比你早一点。”郝乐宁见许巧星的动作,解释道,“我们试过了,解不开。”
“外面有人吗?”
“没人来过。醒来到现在,没见到人。”
门被震下一层薄薄的灰,司机终于疲惫地瘫在地上,大喘粗气。陈哥缩在角落,捂着嘴,时不时咳嗽几声。许巧星对上郝乐宁的视线,她明白此刻境地有多糟糕了。
“昨夜……我当时有听见那人说什么有手有脚的,做什么不好之类的话。他们是不是误以为我们是小偷,所以……”许巧星话说一半卡壳了,他们这几人实实在在跑别人家里偷过衣服,若说他们是小偷,罪名也名实相符。
糟糕透了。
“早知道有今天,我宁愿旷工也不会去上班。”司机倏忽开口,“赚点死工资,起早贪黑的,招谁惹谁了?”
“哪个不是?”郝乐宁苦笑。
陈哥苍白的脸颊因剧烈咳嗽而涨红,他缓了良久,闭着眼说道:“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吃。”
许巧星长长叹气。天底下要真有后悔药吃,她宁愿装病请假,也不会上那辆公交车。无妄之灾,她本该坐在课堂里上课,写写题、发发呆,听着同学的谈笑声,而不是被关在一个昏暗牢房里,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司机又问道:“会是那个小姑娘找来的吗?”
“那也应该。我要是她家里人,知道她独自一人去荒山见四个生人,魂都要被吓飞。”陈哥冷笑,“现在说这些也无用了。”
半晌,司机有气无力地吐出三个字:“后悔啊——”
许巧星缩了一下肩膀。她心想,日出要是知道他们是骗子,又会是什么反应?会不会冲过来当面控诉这几日的谎言?其实,日出更有可能被令行禁止不要再靠近这群躲躲藏藏的外来人。
要是能见到,得说声对不起。
许巧星脸上愁云惨雾,可也有些嘀咕犯委屈。她当然想堂堂正正地走在大街上,可她乍然出现在此地,人生地疏,两眼一片漆黑,不得不怕。
不过,这几天看来是瞎折腾、白忙活了。一夜之间前功尽弃,几人依旧被抓进牢房。
之后若问起身份来,要是答不出,那些人会不会以为是哪跑来的命犯,对着他们严刑拷打?
许巧星有口难辩,欲哭无泪:“我们想一想要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