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种张四狗,睡了俺闺女,还敢赖账,我要杀了他。”张石头一下蒙住了,不知道该如何说话。
张石头回过味来,大体明白一家三口来找他的目的了。安慰道:“这事儿要是真的,不用疙瘩哥动手,我这个当叔的就不会轻饶他,再把他送到监狱里吃几年牢饭。”他对身后的一个半大孩子吩咐:“张尾巴,去把你四狗哥给我叫来。”
那个叫张尾巴的孩子一路跑了。张石头把自行车扎在路边,对陈疙瘩说:“疙瘩哥,咱们弟兄老邻居,从老辈开始,多年没有红过脸,吵过架。别看张四狗是我侄子,只要认定是他干了缺德事儿,把他爹娘放一边,我给你做主。他爹娘护犊子,我大义灭亲,把他法办。”
艾春草说:“支书,反正这事儿指望你了,今天咱们就说个小鸡叨米,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陈华哭诉:“石头叔,你得给我做主,让张四狗进监狱。你不给我做主,我去乡里找乡长,不行我就去京都市找市长,就是把天同个窟窿,我也得把张四狗法办。”
张石头一听陈华发誓,心里害怕,对这个姑娘也有点厌烦。他怕姑娘上访告状,乡里县里弄得人人都知道陈家沟出了强女干案,他这个支书会受苛,说不定会被撤职丢官。因为侄子舒服一下,把自己的村长职位给丢了,太不值。可又不能真把张四狗怎么了,那可是血脉相通的亲侄子,上次盗窃古墓,市公安一路追查下来,他费尽周折没保住,判了三年,大哥大嫂三年没有搭理他,大狗二狗三狗也和他不说话,弄的他这个村长无法开展工作。农村大家族,讲血缘关系,叫一扎没有四指近。姨娘不如姑,亲舅不如叔。堂兄弟不如一娘同胞的亲兄弟,亲叔侄不如亲父子。
不一会儿,张四狗开着他的桑塔纳过来,如万马奔腾,烟啸尘上,鸡犬不宁。来到几个人前面,一个急刹车,停在路边。车没有熄火,戴着墨镜,抽着玉溪,火急火燎的走过来:“老叔,找我啥事儿,砂石厂忙的我陀螺似的,一会儿也不敢耽搁。”
张石头喝道:“看你那吊儿郎当的样子,像啥。先把你脸上的驴碍眼给我摘掉,黑乎乎的,能看见路吗,你不怕把人给幢了。”
张四狗就有点赖皮的态度:“老叔,这是墨镜,看着黑乎乎的,其实戴上去啥都能看清。我和你说,这是高科技眼镜,戴上去能隔衣服看真人,看女人跟没有穿衣服一样,不信,你戴上看看。”
张石头知道是张四狗在耍无赖,跟自己开玩笑。绷住脸问:“你这几天又给我捅啥篓子了,人家可是上门告状来了。”
张四狗跳蚤一样蹦起来:“老叔,诬陷,纯粹是诬陷。我这几天老老实实呆在砂石厂,门都没有出。有人告状,我那是六月飞雪,比窦娥还冤枉。你不知道,老叔,这几天生意特别的好,每天出三四百吨砂石,进账三四万。再说,恁侄媳妇是个母老虎,我哪有胆量出去打野食。”
从张四狗开车过来,陈华一家三人都在看叔侄二人说相声一样。张四狗矢口否认这事儿,艾春草扑上来打骂:“张四狗,你干的好事儿,还不认账。我今天替你爹娘教训你,让你长点心眼。”
艾春草要打他,张四狗四处躲闪,不时用暗招还手,让艾春草吃了不少亏。张四狗还故意喊冤叫屈:“你们太欺负人了,冤枉好人,还打人骂人。”
陈疙瘩此时没有动手,甚至动一下嘴。陈家沟姓陈。村里姓陈的只有他们一家,他个头年龄在张四狗面前都不是对手,何况人家张家是大姓,二三十岁的青壮年三四十个。那些人不动手,就这个张四狗就能把他们陈家一家招呼了。看着老婆挨打吃亏,只能干捉急。喊道:“村长,你管管你侄子,这是要往死里逼我们啊。”
张石头拦住张四狗,说:“既然没有这回事儿,那就罢了,我着急去乡政府开会,你开车送我一趟。”
张四狗却不愿意干:“去乡里来回二十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