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华气呼呼的跑回家,趴在床上大哭起来。艾春草听到哭声,骂道:“你爹没死,娘没嫁,嚎啥丧哩?”
陈疙瘩听不了这话,不满的看看自己老婆。可是,他只能这样,对这个老婆不敢发作。陈疙瘩上前轻柔的问:“闺女,你这是咋了?”
陈华依然嚎哭。听到父母过来,更是感到委屈,生气,哭的声音更大了。
“这是谁欺负你了,跟我说,拼他个鳖孙去。”艾春草嚷道。然后拉起陈华:“走,我跟你去,看是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
“是张四狗欺负我。”陈华不哭了,对父母说。
“他怎么欺负你了,他一个大男人,打你一个小姑娘,不管啥原因,都是不应该的。他咋下得去手?我找他去,跟他要个说法。”刚看了电影《秋菊打官司》,艾春草学会一个要说法的词,就这么活学活用了。
“他没打我。”陈华低声嘀咕。
“我说吧,一个大男人不能和小姑娘动粗,只要是动手,都是他的理,也得给我个说法。”
“他没打我,可是他把我一辈子给毁了。”陈华又一次大哭起来。
艾春草夫妇听明白了,张四狗那个人,把自己姑娘的清白身子给弄脏了,这事儿可比打架严重多了。
“啥时候的事儿?”陈疙瘩问。
“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你不是去县城了,咋和张四狗搅合在一起?”
“昨天上午我在村头碰到他了,想蹭他车去县城买点东西。”陈华嘟囔。
“然后哪?”
“他答应的挺好,我们就去县城商场买点东西。”
“买完东西你回家不就行了,又去哪里闲逛去了。”艾春草步步紧逼,非要把事情刨根问底。
“买完东西他要请我吃饭,又跟他去阳坊涮羊肉了。”
“你们东西买完了,羊肉也吃了,你不该回来了,又跟他去哪里了?”
“他说要给我介绍一个挣钱的项目,要找个人少隐秘的地方,就把我带进了一间房子。”陈华感到自己昨天太愚蠢了,居然那么听话,一点也没有怀疑。
“你这个妮子,真是太笨了,笨的连猪都不如。明知道是火坑,还要往里跳。他说啥你就信,说天黑你就闭眼,你不上当谁上当。”艾春草对女儿有点恨铁不成钢,不知道该骂或是该安抚了。
陈疙瘩说:“张四狗就是一条狗,村里的男人都不和他共事儿,怕他咬住不放,你一姑娘家,居然一个人敢和他去县城,能不吃亏上当吗?”
“为啥昨天没和我们说。”
“他说要赔我五万块钱,我就不追究这事儿了?”陈华说。
“钱哪?他给没给?”艾春草问。
“今早上我去找他要,他不单不给钱,连那事儿也不认账了,说我诬陷他。”陈华又哭了起来。
“他要明事理,赔我五万块钱,我们吃个哑巴亏,打烂牙齿咽到肚里,也就认倒霉了。如今他猪八戒倒打一耙,我们就咽不下这口气,该找他要个说法,给个痛快。”艾春草拉起女儿,然后对着自己的男人说:“走,找村长说说,让他主持公道。”
村长张石头是张四狗的五叔,今年五十多岁。陈家沟83户人家,有426口人。张家门户大,兄弟多,张石头兄弟五个,加上堂兄弟,占村里多半人口。
陈家三口人气呼呼的来到村长家,陈石头推着崭新的飞鸽自行车出门,准备到乡政府开会。艾春草不管那么多,一把拉住自行车后座:“村长,你侄子无法无天,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都敢做,今天你得给我们一个公道。”
张石头的儿子在海军当兵,他一年四季一身海军蓝旧军装,部队退休老干部似的。“春草,你这话说的没头没尾的,是谁,咋的了?”
“你们张家的张四狗,他把华子给糟蹋了。”艾春草嚷道。
陈疙瘩一遍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