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寂敛着眸子,看不清神色:“是。”
江非白想继续问,沈寂却道:“江郎主连问两个问题了,该轮到我了。”
“江郎主今日为谁而来?”
江非白淡淡道:“刚刚说过了,只需回答是或不是。”
“是为宋砚而来?”
“…是。”
“江郎主从前似乎从不关心朝政,什么时候为别人驱使,为他人办事了?”
江非白只用回答“是”或“不是”,便没有理会这个问题。
“右相有恩于江郎主?”
江非白低头皱眉想了想这个问题,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不知道该怎么定义宋砚对她有没有恩…
沈寂看出来江非白的纠结:“那我换个问题。”
他看着江非白抬起头,缓缓开口:“江郎主爱慕良弼?”
江非白不知道是什么给他造成了这种误解,但还是开口:“不是。”
看着她眼中的坦然,沈寂微微思索,但没有移开视线:“江郎主是梦到过我吗?”
如果说对于刚刚那个问题江非白是觉得疑惑,那么对于这个问题她就有些错愕,心中暗自肯定,觉得上辈子百姓形容沈寂疯魔确实是有道理。
“不是。”
听到这个回答,沈寂似乎陷入一种回忆。
江非白想到此人的敏锐和他以后在朝中的权势,略微思忖后,回忆起上辈子沈寂在天下的骂名,像是下定了我种决心,声音却很平静:
“我可以帮大人做你想做的一切。
大人身为大司马,有些事情不必亲自出手。
我无所谓地位权势,也不介意得罪权贵。
杀人,抑或是颠覆皇权,江非白愿意助大人一臂之力。”
沈寂没想到江非白会突然说出这种话,盯着江非白看了几秒,似笑非笑道:“你想要什么?”
江非白闭了闭眼,低头感受着炭火传来的光和温度。
一天下来天色居然已经暗了,三面环水四面透风的亭子里两个人相对而坐。
宋砚温声安抚小乞丐的画面和死在太极殿的画面在江非白眼前不断交织。
她直视着沈寂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要宋砚活着。”
………
沈寂听着这句话,看着她,忽然发觉比起在酒楼的那日,现在的江非白身上多出一股生机。
两个人都没有出声,连火盆中猩红的炭都开始随着风明明灭灭。
江非白等了很久都没听到沈寂的声音,便准备起身。
刚走到亭子外面,就听到沈寂的声音:
“江郎主从前来过我的庭院吧。”
和她刚刚重生时他见到她时那句话的语调一样。
明明是疑问的话却是陈述的语调。
刚刚谈话间放松下来的身体再一次有些僵硬,上辈子她对其它细节已经记不清了,但对这处庭院却还是熟悉,死前的一幕幕再次回放…
她不可能把重生的事告诉沈寂,便装作听不懂,转身看向仍坐在原地的沈寂。
沈寂没看她,似乎她是什么反应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江郎主有表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