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章,你当真不怕死么?”裴冀眉头紧锁。
“怕啊,但是我没得选,大齐侯府衰败,我是侯府独女,自是需要扛起侯府门楣。”
“可如今新皇登基,侯府已然衰败了,值么?”听到裴冀的话,厌辰苦笑。
“只怪我识人不清吧。”厌辰没再多说,那些事并不光彩。
“日后你想做些什么?”
“做个江湖浪子也未尝不可。”厌辰笑笑。
“也罢,你在大齐的事情朕也有所耳闻,既然远离了滩浑水,就按照你的想法过活也是可以的。”
厌辰没想到裴冀竟然会这么说,倒是让她有了几分不安。
“你不应该杀了我么?”裴冀看着厌辰,无奈一笑。
“含章,难道在你心里朕连这点儿容人之量都没有了么?你如今这样离开北齐,对于北齐来说你已经是个叛徒了,你若回去必定会招毒手,眼下你只能安身南国,朕为何容不得你。”
“多谢。”厌辰已经没有太多的话,只能硬生生憋出这两个字。
“无论你是凤瑾还是厌辰,你我之间都是朋友,无需这般客套,既然你已经醒来,那朕便可安心回去,待你痊愈之后朕再与你把酒言欢。”
“好。”这次厌辰并没有拒绝。
裴冀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这时云珠也端来了粥,厌辰吃了几口也便吃不下了,一是久未进食,二是她知道大病初愈只能循序渐进,不可操之过急,不然会损坏身体。
第二日一早,裴冀再来看了一眼厌辰,就带着景澈离开了。
厌辰又调养了半个多月,总算是能下地了,长时间不见阳光,她的皮肤白得病态,厌辰坐在摇椅上沐浴着日光。
清晨的阳光最是温和养人,厌辰也是最喜欢。
至于十七不得不先回了总督府,十六在厌辰身边随时保护着,老大等人也分散在竹楼周边,警戒着。
“十六,三那边的情况如何?”
“回公子,生意还是一样的,不然怎么撑得住我们这么多人的开销。”厌辰点点头。
“跟三说一声,再做些别的买卖,如今我们脱离了大齐,也不能只指望着一个鸣翠居,还得有其他进项才行。”
“是。”厌辰交代着,摇椅轻轻的摇晃着,她的担心不无道理,毕竟只有家财万贯才能够养得活这群人,加上她这目前缠绵病榻的身体,花销也更大。
当厌辰的意思传回汴京之后,三立马明白了,就将自己步入正轨的鸣翠居交给七打理,自己又开始转向其他方向经营,做起了商会。
至于裴冀,回了京后,每日按部就班的上朝,下朝处理政事,立了后也充实了后宫,倒是让朝臣们一点毛病也挑不出来。
另一边,厌辰让羽林卫们开始寻找起厌淼夫妇的消息,燕京一别已经过去了半年多,厌辰还是有几分担心的,也给陈岩传了消息过去。
不多时却收到陈岩的回信,怪不得司鹭找不到厌淼夫妇,原来是他们跟着陈岩一同北上了。
得知这个消息厌辰心中的包袱也算是落下,毕竟他们在北境有陈川庇护。
由于厌辰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好转,君先生可是把她盯得紧紧的,不让她太劳累。
“十六,前线战事如何?”
“已经僵持住,双方人马势均力敌,想来南国也捞不到便宜,大齐也不敢轻举妄动。”厌辰放下手中兵书。
“周平对上司马文焘,能有这战绩已然不错,只是怕司鹭沉不住气,那么不知道又得死伤多少人。”
“公子何必担心这些,我们不都已经脱离大齐了么?何须管他们死活。”十六说着,厌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