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嬷嬷领着柳道婆出了贾史氏的屋子,往右边走去,在右边的厢房外郑嬷嬷停下了脚步,指了指门道:“柳道婆这就是二小姐在的屋子了。”
柳道婆并未说话, 就这么闭眼站在屋外,伸出手指对着东厢房画了一画,口内嘟嘟囔囔一通持诵,然后又伸出左手不断的掐算着,半晌才睁开眼。
郑嬷嬷拢着手略显紧张的看着柳道婆。
柳道婆声音有些低沉道:“嬷嬷,府里这位小姐来头可大着呢,这可不是一时的飞灾,太太这体虚也非是小事啊。”
郑嬷嬷闻言脸色也难看了不少,抿了抿唇道:“你可看好了?可需要近前去见见二小姐?”
柳道婆似是望天又似是在掐算,仿若被什么附身了一样,许久才颔首,说要见见二小姐,再结合小姐和太太的生辰八字好生掐算,这才能看的更为准确。
生辰八字郑嬷嬷自然是知晓的,但是这等重要的东西却不是她一个下人能做主给出去的,于是她便招来小丫鬟陪着柳道婆,自己进屋去请示贾史氏。
贾史氏闻说柳道婆需要她和二丫头的生辰八字,蹙了蹙眉,许久还是同意了,命郑嬷嬷取了来,用手帕包了这才让她去送给柳道婆。
柳道婆进了二小姐的东厢房,细细的打量了一番屋内的布置和伺候的丫鬟婆子,心里有了数,这才又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出来,在院子里迈着繁复的步子手上也比划着,口中也在念叨着听不清的神神叨叨的词句。
郑嬷嬷捧着生辰八字一出来就见到这般场景,不由得被唬了一跳,赶忙站到一边,一面在口中念叨着菩萨莫怪,一面又在好奇柳道婆这是在做什么法。
柳道婆在院子里好一通比划,直到气喘吁吁这才停下,由小丫鬟扶了慢慢走到郑嬷嬷身边。
郑嬷嬷此时见识了柳道婆做法,不由的收敛起来之前对柳道婆的轻视,略带尊敬的问道:“柳道婆,如何了?这是太太命我取来的生辰八字,你且看了,不得带出去,还得收起来的。”
大户人家对生辰八字极为看重,不允许外泄,知晓的也不过父母亲长,有讲究的人家甚至会专门请人算好合适的假八字用作替身,防止被有心人得到了做些不好的事。
柳道婆自然也看出了郑嬷嬷态度的转变,但她并没有沾沾自喜,像她这种专靠在高门大户后院做营生的人最懂得如何钻研,对这些贵妇的心思拿捏的透透的。
她们这些人家最讲究的就是这人八字的好坏,与主子是否相克,只要打听好主家在意的,到时候在看情况说些主家乐意听到的话,这大把的银钱赏赐就来了。
这些个高门大户,一个个富得流油,但就是主子从手指头缝里流出来的都够她富裕好久了。
故而从发觉了这类营生,柳道婆仗着自己识得字,也曾在尼姑庵里跟着念过几年头的经书,大着胆子就开始在京城后院里发家。
好在她运道不错,在去过几家之后竟阴差阳错的帮人解决了问题,她的名声也就这么打了出来,荣国府这是她从不敢想的人家。
从前她能去的也不过就是些小官家和富商家的后院,这荣国府跟那些人家可不是一个量级,只要今日能把这国公夫人哄高兴了。
她的富贵日子就在后头了!
越是激动柳道婆越是冷静,在从郑嬷嬷手中接过生辰八字后,柳道婆打开细细的看了,然后装模作样的一番掐算,她是野路子出家,对这些完全是自己摸索,半懂不懂的当然也就看不明白。
只不过荣国公府的下人是出了名的嘴松,只要使点银子想要什么消息都能打听的来。
柳道婆早早就打听了荣国公府里的消息,又使了银子让能接近郑嬷嬷的婆子在闲聊时不着痕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