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史氏从将手中的管家事物一齐交到了张氏手中就开始闭门坐月子,不再过问府里的事宜。
直到她出了月子再次收到贾代善寄回的信件,信中问道她生产事宜,贾史氏这才在回信中草草交代了生了个闺女,巧妙的将为何迟迟不报信转移向了她生产时性命垂危,以及早已将府中事宜交由儿媳管理。
最为点明是张氏做事不妥当,但也话里话外都带着些意思,试图败坏着张氏在贾代善那的好印象。
张氏从接手了贾府的诸多事宜,最初也是有些志得意满的,她出生清贵,在闺中也曾跟随母亲学习管家事宜,如今终于可以亲手实践掌管大权,张氏心里除了激动还带着些忐忑。
她跟随母亲所学虽和贾家的境况有可以借鉴的地方,但是两家并非一路人家,各方面的规矩准则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
正常人家即便移交管家权,多少也会带着儿媳熟悉府中运转方式,不会一上来就一股脑甩手不干。
张氏显然就没有得到任何指导,如今婆母发话不必日日晨昏定省,连初一十五也只需要在院中磕头,一切事宜皆交给她处理,务必不要打扰婆母休养。
张氏的母亲打理张家井井有条,张氏跟在母亲身后学习,如今到了贾家也想如此管理,可是张家是书香世家,自来规矩严谨,不论是主子还是下人都规规矩矩,各项条令清晰明了。
贾家非世家大族,上一任主母董鄂氏出生满洲大族,府里最初的规矩是依照满洲规矩所定,后来贾史氏掌权,在董鄂氏定下的规矩里又进行了删改。
如今府里的规矩可以说大又可以说乱,寻常大家的下人不敢说规矩堪比宫中,至少府里不会出现奴大欺主或者下人多嚼口舌等现象。
在贾家伺候过长辈的下人在主子面前都要多份脸面,主子的奶嬷嬷在院子里也比旁的丫鬟婆子多份脸面。
丫鬟婆子小厮私下里敢非议主子,在背后嚼舌头根,这一类现象张氏未出嫁时从不敢想会出现在家中,可如今在贾家却是比比皆是。
规矩的混乱让贾府的下人有些主不主仆不仆的怪异感。
虽说贾史氏说让张氏决定,但是张氏清楚的知道婆母不会轻易的松手,她如今能做的也不过就是依照婆母定下的规章去管理,多余的什么都做不了。
一段时间的操劳让张氏疲惫不堪,贾家如今虽然正经主子就这么多,但是家中产业颇丰,贾史氏不善经营,外面的铺子庄子都是交给陪嫁的下人或者府里的下人经营。
收益多少也都是看下人们送来的账册,是亏是赚全靠仆人一张嘴。
张氏聪颖,自己的嫁妆铺子打理的红红火火,对那些个条条道道心里门清,下人送来的账册随便翻翻她便知道其中多有猫腻。
可惜这些人都是婆母的人,她有心想要查账,但是这么做无疑会触动婆母的底线,一但不好少不得她要吃挂落。
婆母的身体太医也说了不得情绪波动过大,若是因此触怒婆母,惹得婆母身体变坏那她罪过就大发了。
这么想着张氏也就歇了在这上面动手的想法。
贾史氏坐足了双月,但是亏损过大就是亏损过大,贾史氏心里不是没抱着坐完月子身子会好的期盼,事实证明她如今依旧只能无力的躺在床上。
脸上的气色也并无好转,依旧苍白虚弱。
唯一变化的就是她如今睡眠恢复,夜里不再失眠多梦,可以足足的睡好一个安稳觉,所以在贾史氏脸上挂了小一年的青黑色终于褪的干干净净。
因为排恶露导致大出血,月子期间原本能做的修复按摩也不能进行,所以贾史氏的身材在这两个月的休养中并没有变回生产前。
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