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应该是没听进去。
第二日,她正盖着冰丝薄被睡着午觉,睡梦中便感觉一只玉石般微凉又滑腻的手覆住了她的眉眼。
“醒了?”
阿弗掀开眼皮。
那人皎若玉树的身形已临于眼前,正微微垂头凝视着她。
他穿了身软烟色的衣衫,衣袖处绣着缥缈远山和云色,看起来甚是和蔼。他背对着日光,日光便在他肩头发冠镶上了一层金边。
瞧这模样,剑伤已经好了七七八八了。
阿弗噌地一下坐起身来。
“殿下?”
赵槃略有愠色,扶着她又躺了下来,“怎么有孕了还毛毛躁躁的,就不会慢慢来吗?”
阿弗避过他的眼神,想了半天,就说出个干巴巴的开场白,“你的伤好了吗?”
赵槃点点头。
他一扬唇角,“听银筝说,你很想我?”
阿弗心中火大,就知道银筝这丫头会乱说。
“没有?”他见她迟疑,挑了挑眉。
阿弗只好违心说,“有是有的,不过就一点点。”
他笑了,笑容也似染了日光。
赵槃跟她解释,“还是淮南王的事。人虽死了,底下的那些盘根错节的势力却没清除掉。淮南王是皇后同党,我怕那些人又盯上你,才把你送到这儿。你这惹祸精不在京城,我也能放开手脚些。”
阿弗眼中泛着雪亮的光,“殿下究竟是担心我,还是担心我腹中你的孩儿?”
他轻啄了下她的唇,“自然是为你的。”顿一顿,“什么叫腹中我的孩儿?就不是你的孩儿吗?”
阿弗推开他,“……所以你就把我送到这不见人的地儿来?还收走我的船,是几个意思?”
赵槃若有所思,“没什么意思。”
他抚着她鼻峰的曲线,“笼子开着,还能叫养金丝雀吗?”
阿弗气崩。
她真是后悔啊,那日在皇城里她乖乖跟他回去就算了,干嘛要说那么多没用的话,还不疼不痒地刺了他一剑,着实是打草惊蛇了。
他现在可能打起万分精神看着她了。
“怎么,生气了?”赵槃侧目瞟了一眼她,把她的下巴擒回来,温柔地摩挲着,“你好像说过,我只不过是仗着权势才拘着你的?既然如此,我不妨好好利用利用‘权势’。”
他贴近她耳边,温热的气息洒在她耳骨上,“反正你也没办法,是吧?”
阿弗浑身炸毛,挣扎着就撑开他。
关禁闭思过,关禁闭思过……他说起来那般谑然,原来竟是真的?
阿弗对于他这般行为早已词穷,搜肠刮肚地想了半天,只把以前的那句话又翻了出来,“你真是无法无天。”
赵槃浑不在意,这般盛誉,她早就给过他。
“我不是给了你许多书吗?多看看吧,够消磨时间的。也够你想想用什么别的新词儿来泄愤。”
他微微遗憾地说,“无法无天,我有点听腻了。”
赵槃平淡时好对付,怒时也是脆弱的,她就怕他这么不疼不痒地跟她坐而论道。
阿弗牙根痒痒,找不出词,索性不找了。
她伸出手来,朝他手背上的软肤就是一拧。
赵槃垂眸,放任她拧了半天,才轻轻反掌掐住了她的虎口。
“行,敢跟我动手了?”
她不日前才刚刚刺过他一剑,如今又这么不遗余力地拧他,算不算某种程度上谋害亲夫?
阿弗被他掐得虎口略略酸痛,才只得松了手。
赵槃手背上染了一片红印。
阿弗的手被他攥在手里,无法动弹,只得继续逞口舌之威,“欺负女人,你算什么男人?”
“到底谁欺负谁,”赵槃眉宇有沉思之色,“阿弗,我的伤可才刚好。你怎么就忍心?”
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