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明明还在他床边哭得那般伤心,如今就狠下手劲儿来拧他?
果真是最毒不过妇人心。
两人距离不过寸余,阿弗怕他又要来欺负自己,便软下口气,“殿下,我不敢了,你放开我吧。”
赵槃轻轻哦了一声,“真不敢还是假不敢?”
自然是假的。
阿弗道,“真不敢。”
他随手撒开她,却温柔地把她转了个圈,双臂圈她在怀中。
阿弗从来都不喜欢这样过于亲近的姿势,却被他拘着,着实又无法拒绝。
“阿弗。”
“嗯?”
“你和孩子,都要好好的。”
阿弗微微诧异,不知他缘何忽然如此深沉地说话。
刚想顺着这个话头再问上一问,猛然间,她闻见赵槃身上一股淡淡若无的脂粉香气。
是个女子的。
肯定不是她的,她近来几日都没有动过脂粉。
也肯定不是赵槃本身就有的,他之前身上的味道,她是熟悉的。
阿弗不可见地皱了皱眼角。
果然她猜得没错吗?赵槃一面拘着她,居然还一面另寻新欢。
嘴上深情款款,实际上对每个人都深情款款?
可恶可恶着实可恶。
阿弗柔下语气,装作不经意地跟他聊起,“殿下,近日来你除了朝政,还在忙些什么呀?”
赵槃很是干脆,“没了。”
阿弗抬臂,反过来扒住他,“吃饭睡觉什么的也算,阿弗想听听。”
他想了想,缓缓道,“仿佛还真有一件事。”
阿弗疑声问,“什么?”
赵槃神色复又散淡起来,“准备场婚礼。”
阿弗沉而缓之地拨开他的手臂,起了身,“婚礼?”
什么意思。
进程这么快?
赵槃没否认,云淡风轻地说,“其实也没什么好准备的,想来也是说办就办的。”
阿弗悒悒浮上一丝困恼的神色。
“跟谁?”
赵槃轻启薄唇,本来开口便要说,瞧着姑娘这般沉重的神色,心中莫名愉悦起来。
他临时改了话头,“跟位佳人。”
阿弗心口狂炸。
他什么意思,是等她生下孩子直接放她走,还是把她留下来继续给他做小?
越过那位贵女继续做太子妃,想来是不大可能。
一股子酸麻流过她全身,阿弗无话可说,只得垂下头,低低道了句,“这样啊。”
赵槃嘴角淌着柔淡的笑。
他饶有兴致地挑了挑她的发丝,“嗯?怎么,你有什么话要对她说吗?”
阿弗问他,“你以后还打算接我回去……吗?”
赵槃信然点点头。
“那我住哪?”
他随口道,“自然是东宫。你跟着我,不住在东宫住哪?”
阿弗踌躇着,“那我不要。一山不容二虎,我会很惨的,我倒是宁愿永远住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
一山不容二虎……赵槃细细琢磨着这句话的意味,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她竟好似是……酸了?
谢天谢地,她总算不像之前那般对他冷淡如冰了。
“那你把另一只赶走不就行了?”
阿弗神色大为责怪,“你怎么故意跟我打哑谜?我怎么赶得走?况且赶走了一个,你还会有无穷多个。”
就像脂粉,今日他身上沾的是这种味道,明日说不定就换了另一种。
赵槃脸上挂着恬淡,伸手揉了揉阿弗蓬松的头发。
姑娘确实可爱得有几分傻了。
他正了正神色,重新把她拉了回来,搂在怀中。
“不用猜了。”他说,“佳人就是你,从来没别人。”
他常常这么搂着她,把心跳都贴给她听,她怎么就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