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渊渟在英国接受了将近一个月的治疗,他的病情才稍微稳定了下来。
在他要出院那天,傅渊渟终于见到了时霄。
并不是他去找的时霄,而是时霄来找的他,此刻就站在傅渊渟的病房里面。
他手中拿着一个黄色的文件袋,头也不回地对纪年说:“你先出去,我有话对傅渊渟单独说。”
纪年有些不放心,毕竟他知道时霄对时璨非常好,现在时璨……他真的担心时霄可能会弄死傅渊渟。
要知道,傅渊渟在榆城的公司已经被时霄端了,他们根本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时霄端了。
现在,不知道时霄还要对傅渊渟做什么。
纪年就站着,没出去。
时霄扭头,眼神里透露着清冷的光,的确是让纪年有些怔住的。
彼时,就听着傅渊渟说:“你先出去。”
傅渊渟是坐在轮椅上的,虽然他的伤是好了很多,但是腿上始终是打着石膏的,不好走路,所以坐在轮椅上。
不过,坐在轮椅上的傅渊渟也没有比时霄的气场差很多。
纪年看了看时霄,又看了看傅渊渟,最后只能从病房里面出去。
这事儿,还得让傅渊渟和时霄单独解决。
纪年从病房出来之后就坐在病房外面的椅子上,手臂撑在膝盖上,双手掩面。
其实一直到现在,纪年都没有接受时璨已经去世这个消息,这件事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知道,其实也压得傅渊渟喘不过气来,他们都沉浸在巨大的悲伤当中。
……
病房内,时霄睥睨傅渊渟一眼,而后将手中的文件袋甩到他身上,对傅渊渟说:“多亏你,阿璨死得那么惨。”
时霄的话像针一样,狠狠地扎在傅渊渟的心上。
他没有回复时霄的话,而是打开了时霄丢给他的文件。
文件袋一打开,一些照片从里面掉落出来。
好几张照片散落在傅渊渟的腿上,一张张的,都是时璨被打捞上来时的模样。
脸色苍白,身上还有几处明显的伤痕,身体还被泡得有些发胀……
傅渊渟用文件袋遮在照片上,但尽管这样,也改变不了时璨当时受到的痛苦。
“阿璨本来都打算回来,和你彻底划清界限,结果,你的好妻子,谋划了这一切。”时霄走过去,一把揪起傅渊渟的衣领,“傅渊渟,我本来想弄死你给阿璨报仇。但是想想,让你一个人满怀歉疚的活在这个世上,才是对你最大的惩罚。”
时璨以前总是试图用各种办法让傅渊渟伤心,让他为自己做过的事情后悔。
但其实不管她怎么伤害他,对他来说都是不痛不痒的。
真正能伤害到傅渊渟的,是时璨本身。
比如,时璨爱上别人。
再比如,时璨出意外。
现在,其实不用时霄提醒,他都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几近窒息的痛苦。
他甚至在夜晚的时候想过,要和时璨一起走了,时璨一个人在那边,肯定很痛苦很孤单。
傅渊渟想去陪她。
现在,时霄让他活着,让他活着的每一天都给时璨赎罪。
傅渊渟在短暂的思索之后,迎上时霄的目光,“她没死。”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带着百分之百地肯定,认定时璨一定还活着。
就在那一瞬间,他看到时霄眼中一闪而过的异样。
“我倒是也希望她没死。”时霄沉声说道,“我对你痛苦一辈子没什么兴趣,如果你痛苦一辈子能换回阿璨活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