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璨在丢下傅渊渟立刻离开与将他扶起来之间犹豫了半秒钟,然后快步走过去将傅渊渟拽了起来。
大概是扯到了他的伤口,男人的五官都拧在了一起,硬朗的脸上全是汗。
时璨动作轻不下来,这男人多沉,不用力气根本没办法将人从地上拖起来。
手碰到他后背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更加糟糕,想来是伤到后背了。
在时璨艰难地将傅渊渟拽到沙发上之后,去书桌上拿了剪刀,走到沙发边就剪开了傅渊渟的衬衫。
当时璨看到后背大片绷带都被染红了之后,才意识到这个男人伤得到底有多重。
“傅渊渟,你……”时璨看了眼趴在沙发上昏迷的傅渊渟,现在问他,半个字都问不出来。
看他脸色不好,时璨伸手去摸了一下他的额头,很烫。
不知道怎么受的伤,还发了烧,他昨天晚上到底干什么去了?
“傅渊渟,不是我要救你,是只有你活着,我才能为我爸讨回公道!”时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给自己找一个现在帮傅渊渟处理伤口的借口。
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之后,时璨才强压下想要掐死傅渊渟的想法,出去给傅渊渟找药箱。
就在时璨离开书房之后,沙发上的傅渊渟缓缓睁开眼睛。
背上的伤很严重他知道,而且还发着烧。刚才和时璨拉扯之间,又牵动到了伤口,更严重了。
也不知道哪儿来的想法,在看到时璨快要走出房间的时候,他径直就往地上倒去。
他赌,时璨会回头,会留下来。
他赢了,时璨留下来了。
傅渊渟稍稍动了一下身子,大概应该感谢一下爷爷昨天晚上狠狠地揍了他一顿,否则今天还不知道用什么办法留下时璨。
猝不及防的,时璨就知道了五年前时叔叔的案子的一些事情。
他一直瞒着,总想撩开那件案子的薄纱弄个清楚明白,但是还没弄明白,时璨就来兴师问罪。
他深知时璨的性格,深知在她心中,父亲和哥哥比他重要。
如果傅致远真的参与了构陷时展风的案子,那么他和时璨还真的不好说。
就像时璨说的那样,她可以不管别人怎么说她,只要她相信他是爱她的,她就会留在他身边。
但如果是因为时展风的事情……头疼。
……
时璨在客厅常放药箱的地方没找到,时璨就去了傅渊渟的卧室。
一推开卧室的门,就闻到一股消毒药水的味道,时璨还看到床头那边放着一个挂点滴的架子,里面的点滴打了三分之一,剩下的还都在袋子里面。
所以那个男人连点滴都没打完,就跑去书房待着?
他到底还要不要他那条命了?干脆死了算了!
时璨走过去将药箱拿了起来,又把桌上看起来像是医生给他开的药和点滴一并拿了出去。
因为时璨想到又一个可能,傅渊渟大概不想让她知道他受伤了,所以才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地等她来。
他肯定没想到她来,是兴师问罪。
时璨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抛到脑后,决定先处理傅渊渟背上那看起来十分可怕的伤疤。
至于父亲的事情……她打算找哥哥问一声。
重新回到书房,傅渊渟还是奄奄一息地趴在沙发上,整个人看起来毫无生气。
时璨的心也不是石头做的,本来就很喜欢他,突然得知他父亲和构陷她爸有关系,所以现在对他的感情就是爱恨交织。
恨自己没办法狠下心离开,恨自己为什么还对傅渊渟有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