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她这次肯定是要下地狱的。
……
以前傅渊渟还当警察的时候,受了伤时璨总希望自己是个医生可以给他处理伤口。
但是真的到这一步的时候,时璨早已经没了当年那股子热情。
机械地用小剪子将染红的绷带剪开,看到背上纵横的伤痕时,时璨的手狠狠地抖了一下。
这些是鞭痕吧?傅渊渟昨天晚上被鞭笞了?谁敢打他?
时璨想起傅家的家法,说是犯了错的人,会被鞭笞,严重地还会被逐出傅家。
所以昨天晚上傅渊渟挨了家法?为什么?
想了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的时璨也就不再想,干脆就只给傅渊渟处理伤口。
“阿璨……”
她听到傅渊渟从嘴边溢出来的低声呼喊,她垂眼看去,男人还闭着眼睛,应该还在昏迷状态。
昏迷时被喊到的名字,该是心里念着的人?
时璨只觉得煎熬,不想听到傅渊渟的声音,不想被他左右心情。
“你闭嘴。”时璨狠狠地说道,说完,下手撕开黏在傅渊渟伤口上的绷带时,并没有很温柔。
很疼。
趴在沙发上的男人疼得想要喊出声,但出声就有可能被发现他并没有晕倒。
所以,就生生地忍下了这般的疼痛。
时璨心中有气,肯定要发泄出来的。
在没想好该如何处理这件事之前,傅渊渟必须得把时璨留在身边。
心情复杂的时璨自然没想到傅渊渟心中的这些小九九,原本的狂躁在看到傅渊渟背上的伤痕时,越发的难受。
一开始下手是重的,但察觉到傅渊渟的身体在颤抖时,动作轻了一些,再轻了一些。
她现在完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趴在沙发上的这个男人,爱不能,恨不起。
在将他背上的伤口处理干净,又重新给他打上点滴之后,时璨看了眼仍旧没有睁开眼睛的傅渊渟。
她好歹也算是个医生,虽然现在看尸体比较多,但也学了那么久的专业知识。
难道看不出傅渊渟装晕?不过是没有拆穿罢了。
这样,他们两个都免得尴尬。
现在伤口处理好了,她似乎也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
“我走了,你保重。”时璨深深地看了傅渊渟一眼。
在她说出这话的时候,男人的眼皮微微动了一下。
而后,手被傅渊渟打着点滴的那只手捉住,“别走。”
他睁开眼,看着时璨,在她终于冷静下来的时候,让她留下来别走。
时璨没有用太大的力气,好不容易处理好的伤口,待会儿要是再因为什么出血,傅渊渟估计得直接送到医院去。
时璨盯着傅渊渟的手,淡声道:“留下来干什么?听你满嘴的胡言乱语?”
到底,傅渊渟不愿意松开她的手,“阿璨,我是爱你的。”
说完这话,傅渊渟才觉得多么的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