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连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在等什么,可是潜意识里就在牵引着这么做。
脑海里不断地闪现出方才的场景,她乌黑似墨的发丝、洁白如雪的肌肤,发丝拂过自己的脸时似乎还留下了阵阵香气,混合着苦涩的药味,显得十分特别。
他正独自发着呆,突然听到门开的声音,惊得立时站直了身子,直挺挺的像根棍子似的杵在门外。
没想到这么久了他还等在门外,医童有些诧异,随即袭来的就是尴尬,嘟囔着行了个礼,直接便要出门。
“你去哪儿?”肖渠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也不敢多言。
“去煎药。”她答得言简意赅。
也是,方才那满满一罐子都叫他给撞烂了,眼下若不是碰见这样的事,只怕自己早就被她给骂翻了天了。
想想倒成了个好事了,肖渠不自觉的笑出了声。
前头走着的人回过头看了一眼,疑惑不解,可能觉得他是惊吓过度,头脑有些不做主了。
肖渠想要回一个微笑过去,又觉得不合适,左右摇摆了半天也没能憋出一个妥当的表情,只留下满脸的诡异。
医童也不作声,重又回过头去继续走自己的路。
可是,靠在边上那个看热闹的人却怎么也不走,不走就算了,眼睛还只盯在她身上,看的人十分别扭。
要是搁在平日里,她早就一步上前、左右开弓,光是动动嘴皮子也就把他骂走了,可现在,却有些骂不出口了。
这倒不是有了什么特殊的感情,实在是因为尴尬而已。
她的脑子里不断浮现出自己刚才衣襟大开,只穿了件贴身肚兜就与他面对面对视的画面,他呆呆傻傻的表情还鲜明生动的近在眼前。
等这次的药吃完了,一定得回去请师傅将自己换到别的地方去,肖府她是呆不下去了。
而此刻的肖渠却是全然想不到这么多的,他已经从震惊中回过神了,一种异样的情愫从心底里满满涌了上来。
其实之前面对医童的时候就时常分神,那时候还能凭着理性反复劝说自己,现在知道了真相,却是再也说服不了自己的了。
“肖将军?”
医童鼓起勇气喊了两声都没有听到回话,不自觉头埋的更低了,心里暗暗咒骂自己没出息。
“啊?”肖渠回过神来,赶忙站直了就要走到跟前去。
“肖将军请止步。”小医童着急忙慌的叫停了他,又不放心的自己往后挪了挪。
“小师傅……哦不,姑娘有何吩咐?”男子搔着脑袋,支支吾吾的回答。
医童听他直接改了称呼,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将军……药已经在煎了,一会好了我亲自去喂,将军就请回去休息吧。”
肖渠自然知道她的心思,却觉得有些意思,没想到向来彪悍的小师傅也有这样的一面。
“我今日没事,就在师傅这里帮忙好了,倒是师傅你,还是赶紧回去换一套衣裳吧。”
正直寒冬,这么一会子,她外衫上的那些汤药好似都结了冻一般,看着硬邦邦的,颜色都浅了一层。
其实,不用他说,她也早就想回去换了,湿了的衣裳沾上风,更是直吹到心头上一般冰冷,让她整个人即便是蹲在火炉边都有些打寒战。
可是不,眼前这个人却好死不死一直跟在后头,找不出一分懈怠的时候。
真是奇怪了,他平日里不是忙得很吗,怎么今日这样有空闲。
医女只含糊着点了点头,并不动作,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似的。
“小师傅,你叫什么名字呀?”他这会才想起来一直都是小师傅小师傅的叫着,从来也没问